“啊?江家明有父亲?那我们住了这么多天,怎么从来没见过?”
王新军被周振邦这话逗笑了,“你这话说的,家明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父亲?”
“只不过,家明跟他父亲的关系,比较复杂,里面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就因为这,所以他一直都没住在父亲家。
昨天,为了这张票,我特意拜托家明带我去他父亲家拜访。这不,”他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桌上那张看似轻飘飘、实则重逾千钧的支票,“这,就是他父亲派人帮我们拿回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在对面两人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语气变得格外凝重:
“多亏了家明父亲出面,这票,才能这么顺顺当当地兑换出来要不然,嘿。”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
“听家明回来说,禄将爆冷赢之后,跑马地那边就炸锅了。赌马场背后的人,直接撒钱找了一帮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悬红一百万港纸,四!处!刮!你!们!的!下!落!你们啊”
他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周、赵二人的心上,“差点为了这张纸,连小命都搭进去!”
周振邦和赵振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和后怕。
昨天那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感情那帮凶神恶煞的人,竟是冲着那张能换一座金山银山的票据来的!
不过,不应该啊
赵振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新军哥,我们…我们根本没多待,一刻没停直奔停车场,开车就走。整个过程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怎么…怎么就会被盯上呢?”
这也是周振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以他的职业敏锐度,愣是想不明白哪里露了破绽。
王新军闻,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赵振国和周振邦都朝天花板望去。
“为什么?因为你们太大意!停车场出口,安着‘tv’(闭路电视)啊!你们的车牌,早就被人家录得清清楚楚了!”
“闭路…电视?”赵振国喃喃重复这个词,后面所有的问题和侥幸瞬间被堵死,只剩下一种被冰冷科技无形锁定的荒谬感和彻骨寒意。
这年代都需要躲监控了?虽然监控不普及,但他还是太过大意了。
妈的!这年头还得躲这些鬼东西?真是防不胜防!
这玩意儿…他妈的,老子非得想办法弄十台、八台回去不可,他不就信了,咱自己能搞不出这玩意儿!
周振邦叹了口气,虽然也震惊于“闭路电视”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并没过多纠结,国外的技术,确实走在咱们前头太多了,不服不行。
他摇摇头,想要甩开这种颓丧感,将话题猛地拉回火烧眉毛的现实。
“新军哥,这次真是多亏了江家明的父亲出手援手,不知他究竟是哪一位显要人物?另外,我们会不会再有麻烦?”
王新军身体向后面沙发靠了靠,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眉头拧成一个结。
“本来想等振国的身体再好一些,再走的,谁知道这家伙,这么能惹事儿?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