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又在罐子里扭动了一下，“这位公子，你能帮我打破这个石罐子吗？”

褚清钰：“你这罐子看起来很坚固，在山石上撞了那么多次，它都毫发无损。”

牛头人连连点头，“也不知道这石罐子是用什么做的，自从他们将我放进来之后，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它撞坏。”

褚清钰的视线落在了罐子上贴着的封印符上，心想应该是那些封印符起了一些作用。

“你在待着别动，我先想想办法。”褚清钰围着那石罐走了一圈，绕到了那牛头人看不见的地方，朝方凌仞比了个手势。

方凌仞自然明白褚清钰的意思，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走到石罐旁，开始敲敲打打。

褚清钰则是回到了那青年倒地的地方，收拾残局。

将地上的那滩血处理干净，又把施展血术所残留的痕迹抹去，所剩的，便是一具只剩下一半的身体了。

这青年的身体被老道据为己有，方才那一幕，有点像是回光返照，之后便彻底失去了生息。

老道因为青年的挣扎，恢复了少许意识，只是时间不长，在青年失去生息之后，老道也随之没了气。

褚清钰来到了贾戊方才所指的黑色巨物旁。

这东西漆黑无比，显露在山石之外的部分，就是一个巨大的锥刺状物，看着有点像是什么东西的角。

再往下的部分，被打量的石块和泥土掩埋着。

老道应该是想将这东西召唤出来，可惜被俞洛的诅咒阻止了。

褚清钰召出了几只召唤兽，示意它们往下刨，尽可能将这东西挖出来，这才重新回到了牛头人身边。

这牛头人显然是认识那个叫做贾戊的青年的，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褚清钰得在牛头人离开石罐子之前，处理一番。

整个过程，方凌仞都在那咣咣地砸石罐子了，被困在里面的牛头人只能听得到近在耳边的敲砸声，根本看不到褚清钰去做了什么。

看到褚清钰回来，方凌仞才停了手，道：“你这罐子真难砸。”

牛头人欲哭无泪，“那怎么办啊，难不成我的后半辈子，都要在这罐子里生活了吗？”

褚清钰走到罐子旁边，揭下了其中一张封印符，“你别急，我们正想办法，反正你待着也是待着，说说你们的事。”

牛头人发现自己在这待了那么久，就没见那两人过来抓自己，也渐渐相信褚清钰和方凌仞的话，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经历。

“我们都是被那几个家伙抓到这里来的，他们把我们囚禁在这里，拿走了我们身上的东西，不让我们与外界联系。”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待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在生与死之间挣扎了多少次。

只记得自己每一次清醒过来时，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开始，这罐子是被封了口的，我连上方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我努力过很多次，都无济于事，最后我只能选择一次次的撞击眼前的一切，直到把自己撞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终于开了一个口子，可也仅此而已，我还是出不去，只是情况比以前要好一些，我能听得到外面的声音了。”

牛头人：“也正因如此，我才认识了贾戊，我也终于知道，他们把我们抓到这地方，是要做什么。”

牛头人的语气都变了，“他们想要换我们的身体，而且还是一部分！他们真是一群疯子！”

方凌仞：“你们都是修士？”

牛头人，“我不是，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人？”褚清钰和方凌仞齐齐看向那硕大的牛头。

牛头人：“是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每日上山砍柴，讨生活，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也不知如何招惹上了他们！”

方凌仞：“可你的头……”

牛头人转了转自己的脑袋，“我的头怎么了？”

褚清钰：“你没发现你头上长着角吗？”就算看不见自己的面目，撞了那么久的石罐子，应该能感觉到头上有异物的。

牛头人：“他们说，给我按了一个角，说这样能让我变得更厉害，可我只是一个人，我要这对角做什么？”

方凌仞：“那个贾戊，看到你的角了么？”

牛头人：“他说还不错，让我不要担心，日后若是有机会出去了，想一想办法，还是可以好好生活的。”

褚清钰：“……”

牛头人叹了一口气，“我们都被关在石罐子里，只有罐子打开了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们需要努力把罐子弄倒，才能看得到对方。”

只不过那样的代价，就是被看管他们的人发现，再挨一顿惩罚。

褚清钰听着牛头人的讲述，视线转向了不远处，几只召唤兽还在挖石刨土，已经将那黑色的尖锥下面挖出了一部分——那是一只兽类的脑袋。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