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对苏建国和李秀兰说:
“建国哥,嫂子,那个…面粉涨价的事,厂里咬死了,我也没法子…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我自己家里还有两袋上个月进的,牌子一样,质量绝对没问题!按老价钱给你们!先顶一顶!”
苏建国和李秀兰都愣住了。面粉涨价是市场行为,老王只是送货的,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两袋按老价的面粉,对他们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利润空间!
“老王,这…这怎么行?你自己也要吃饭的!”李秀兰连忙推辞。
“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老王憨厚地笑了笑,“我家就两口人,吃得慢。
这两袋放着也是放着,你们先用着!我看你家这酸菜包子,有戏!坚持下去,熬过这阵就好了!”他摆摆手,不等苏建国他们再说什么,就蹬着三轮车匆匆走了。
苏建国看着那两袋按“老价钱”结算的面粉,又看看老王远去的背影,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眼眶有些发热。
他用力吸了口气,转身更加卖力地揉起面团,仿佛要将这份邻里沉甸甸的情谊也揉进去。
酸菜包子的销量果然如预想中稳步上升。有了赵婶帮忙处理酸菜,效率提升,口味稳定;
老王“借”出的平价面粉,缓解了成本压力;加上街坊们口口相传的推荐,那笼酸菜包子往往不到中午就见了底。
李秀兰点算零钱时,虽然依旧紧巴巴的,但看着那比之前厚实了一点的收入,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明显的舒展。
苏建国揉面时,脸上也难得地有了点笑模样。苏晓则在自己的小记账本上,郑重地记下了赵婶和老王的帮助,并在“下月十五 300”这个目标旁,画了一个小小的向上的箭头——希望,正在一点一点累积。
这天下午,苏晓放学回来,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母亲李秀兰正和几个街坊邻居说话,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容。其中就有五金店的刘老板。
“……李姐,你家晓晓那篇作文,写得是真好啊!”一个抱着孩子的阿姨感慨道,“《我的梦想》,写你们起早贪黑开店,写那酸菜包子,写城东的老房子…看得我眼泪汪汪的!听说还拿了区里比赛一等奖?奖金有五百块?”
李秀兰点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自豪,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是啊,孩子争气。那奖金…可是帮了大忙了。” 她没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笔钱会用在刀刃上——还债。
刘老板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复杂。他清了清嗓子,对李秀兰说:“咳,李姐,那个…晓晓那孩子,确实不错。那篇作文…我也听说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像往日那般咄咄逼人,“下个月十五那三百块…要是实在凑手紧,晚个几天…也没啥大不了的。别把孩子逼得太紧。” 说完,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走了。
李秀兰看着刘老板的背影,愣在原地,随即眼圈又红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街坊们的认可,刘老板难得的“宽限”,都像一股暖流,温暖着她疲惫的心。
“妈?”苏晓走过去,轻声唤道。
李秀兰连忙擦擦眼角,拉过女儿的手,脸上是欣慰的笑:“晓晓回来了?刘叔叔刚才说…那三百块,可以晚几天再还。”
苏晓心中也是一暖。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宽限几天,更代表着一种认可和善意。她用力点点头:“嗯!但我们还是要尽量按时还上!”
晚上打烊后,一家人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李秀兰小心翼翼地将那五百元作文比赛奖金拿出来,从里面抽出300元。苏建国拿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一张欠条,注明还款日期和下月十五号归还三百元整。
“爸,妈,”苏晓看着那三百块钱和欠条,眼神明亮而坚定,“赵奶奶,王叔叔,刘叔叔,还有张大爷王师傅他们…大家都在帮我们。”
她指着那个小记账本,“酸菜包子卖得越来越好,成本也控制住了。下个月十五号,我们一定能按时还上这三百块!而且,我们还能继续攒钱!”
苏建国看着女儿,再看看妻子,最后目光落在那个承载着邻里情谊的记账本上,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覆盖在妻子和女儿的手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对!有街坊们帮衬着,有咱们仨一条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城东的房子,咱一定守得住!这店,也一定能开下去!”
小小的店铺里,灯光温暖。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但属于苏家的这盏灯,因为有了邻里守望相助的暖流,显得格外明亮而坚韧。
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这片街坊邻里,成了他们抵御风雨的又一道屏障。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暖意之下,暗流并未停歇。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赵婶行色匆匆地走进“苏记早点”,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打探到的消息。
“建国,秀兰!”她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今儿个在城东那边远远瞧见了!真有穿西装打领带、拿着图纸本子的人在那边转悠!还跟几个在那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