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孟思的朋友。”路屿试探地说,“她最近有点奇怪,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什么事都没有,”白猫发出呜呜的威胁,“快点离开,不然我要喊人了!”
长毛白猫不仅年纪大,相比糕糕和露可都更容易交流,对她也更有防备心。
连猫都没有察觉什么,看来确实没有问题,路屿放弃了寻找薄彦冒充孟思的证据,返回车里。
不到半小时,魏昭已经在车里挣扎得大汗淋漓,胳膊磨出血痕,路屿先前第一次绑人,过于紧张而打了死结,自己解了半天才把他松开。
刚取下堵嘴的布条,魏昭咬牙切齿:“你这个疯子,你——”
“还想被绑一次?”
路屿扬了扬皮带,魏昭愤恨地闭上了嘴。
“我说了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是你自己不信。”路屿叹了口气,听到昏暗的车厢里传来一阵明显的“咕咕”声,是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的。
魏昭晚饭一口没吃,显然胃在抗议。
“要不要来点?”路屿软化语气,指了指那盒打包的鸡块。
魏昭的目光在食物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了,一副绝不屈服的样子。
车子在沉默中驶出社区,没多久,路屿开口打破了僵局。
“在那里停下,”路屿指向前方的连锁旅馆,“我们今晚住这里。”
魏昭看向那外墙都剥落的旅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不行。”
他反而踩下更多油门,以更快的速度掠过旅馆。
此刻路屿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歇一晚,对于魏昭的对抗行为产生了些许不满:“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绝不会住在发霉有床虱的地方!”魏昭斩钉截铁道。
“哪有那么夸张,不就是普通连锁,我以前也住过。”路屿咕哝,眼见魏昭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她松了口,“那你自己就近挑一个,不要你家的酒店。”
“既然要住宿,不如去我家里,开车也不远。”魏昭说。
“翠云清居?”
魏昭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
路屿倒没有反对,她已经去过几次翠云清居的宅邸,从没住宿过。
翠云清居的格局几乎没变,路屿像在玩找不同似的四处打量,很快就发现二楼走廊上,原本挂着那幅后现代风格画作的地方如今只有一只边几,上面摆放着复古台灯。
“不要乱走。”魏昭步伐沉重地跟上来。
“知道了,”路屿不以为意,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台灯,“那边的画怎么被移走了?”
“哪里有画?”
路屿盯着魏昭,又看看空白一片的墙面,换了另一个话题:“卖房子给你的那家人,你现在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他们早就搬去了帝都。”
“那家的孩子还好吗?”
“小孩也跟着转去帝都的学校了,你问这个干嘛?”魏昭莫名其妙。
“没什么。”
搬去帝都,而不是移居国外,那个孩子也还活着。
区别是房子里的诅咒物?
“你认识他们?”魏昭一转头发现路屿上了阁楼,“喂!”
阁楼的门虚掩着,一推即开。
灯亮的一瞬,空间明亮通透,被改造成花房,尽头连接着玻璃园艺室。
路屿在花房里转了一圈,原本那只不和谐的柜子、带诅咒的罐子都已不见踪影。
魏昭从不满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从进门起,路屿就到处乱转、随意触碰,举止自然得像回自己家。
而他连外衣都没换,拎着破破烂烂的西装外套,提防地一路跟着她,生怕这个疯女人在房子里大搞破坏,此刻已经万分后悔主动提议到自己的住所。
哪有受害人把劫持犯往家里领的?
“你够了吗?一进门就乱翻。”
他忍无可忍,蓦地抬高声音。
路屿正在拨弄花坛的手停了下来,也觉得自己行为在外人看来过于自来熟了,她咳了一声,建议道:“那要不,你先去收拾一下?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
显得这个劫持犯多么宽宏大量似的。
魏昭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手腕还痛吗?”路屿见他手腕红肿现在还没消退,问道。
这句话落在魏昭耳中,更像是威胁她现在可以随时绑住他。
他面上闪过屈辱,闷声道:“我去洗澡。”
魏昭拿了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换上,不知为何,他谨慎地没有穿往常的缎面睡袍。
而飞快洗完,从浴室出来后,他几乎眦目欲裂。
路屿正在他的卧室里,抱着被褥铺在地板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魏昭说话都结巴起来。
路屿歪头看了眼那穿着蓝色格子棉质睡衣的青年,连最领口处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住,他头发半湿,软软地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