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惊骇中时,守鹤那山岳般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收缩,滚滚黄沙如同退潮般向内坍缩、消散。
眨眼间,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远古灾兽”便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巴掌大的小沙貉。它还僵硬地维持着刚才仰天怒吼的威武姿势,小小的嘴巴张着,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严胜表情平淡地走过去,弯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守鹤的后颈,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将它提了起来。
前一秒还威风凛凛、气吞山河的守鹤,此刻在严胜手中,再次蔫了。
它的四肢和尾巴无力地耷拉着,小脑袋歪向一边,眼睛里的神采消失不见,眼型随主人的情绪变化而改变,拉成了狭长的长方形——俗称:死鱼眼。瞪着严胜。
可恶啊!本大爷终有一天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憋屈的滋味!
浩浩荡荡的队伍返回皇宫。
与来时众星捧月的簇拥着大名不同,回程的路上,严胜俨然成为了新的焦点。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矜持傲慢的重臣们,此刻都围绕在严胜身边,脸上堆满了混合着敬畏、好奇和讨好的笑容。
“严胜阁下真是深藏不露啊!”掌管财政的老臣捋着胡须,试图拉近关系。
“是啊是啊,今日得见尾兽神威,真是大开眼界!不知严胜阁下是如何嗯与这等神物结缘的?”负责礼仪的大臣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
“想必过程定然惊心动魄,非常人所能及!”又有人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甚至连被隐隐冷落在一旁的大名,对此也毫无不满,反而伸长了耳朵,一脸期待的看着严胜。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拐弯抹角的试探,严胜始终保持着冷峻淡漠的神情,一言不发。
直到一位连大名都要给他几分脸面的家老忍不住直接问道:“严胜阁下,收服尾兽之法,可否为我等解惑?此等壮举,实乃千古奇闻啊!”
严胜这才微微侧过头,漆黑的眼眸扫过众人写满渴望的脸,语气平淡无波的说道:“此乃秘术,不便外传。”
短短八个字,清晰明了,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
这个答案,其实也在大臣们和大名的预料之中。如此逆天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告知他人?
必然是压箱底的绝技。故,虽然心中失望得像有猫爪在挠,但众人脸上还是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是某唐突了!”
“如此秘术,自然不能轻易示人。”
“严胜阁下勿怪,我等只是太过惊叹”
气氛略有些尴尬,但很快又被新的奉承和关于如何运用尾兽攻打雷之国的热烈讨论所掩盖。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看向严胜的眼神中,除了之前的敬畏,更多了一层深不可测的神秘色彩。
严胜神色不变,任由那些讨论在耳边喧嚣。
——哪有什么特殊的收服方法。不过是力量碾压,加上一点点技巧,让尾兽变小。
但这些,没必要让这些人知道。保持神秘,有时比展示力量更具威慑力。他需要的是他们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和依赖,而不是对力量的觊觎和探究。
宇森晚整理智波斑端坐于书房内,窗外是木叶村渐渐喧嚣起来的晨音——与主时空不同,这个时空的泉奈没死,他绝不会允许宇智波远离村子,那和“自我流放”有什么区别。
斑的面前,摊开着两样东西:一封字迹清峻的信件,以及一个哪怕被封印、依旧隐隐散发出阴冷邪恶气息的卷轴。
以上,是他契约的忍猫丸子刚刚送到的。
即使是斑,在阅读了信件内容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都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一个、哪一个又更重要:
是幼弟不声不响混成了大名的守护忍?还是封印卷轴中据幼弟说极其阴险狡诈、与母亲当年遇害有关、他盯了很久却始终没能抓到尾巴的幕后黑手?
斑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眸光深沉。
严胜在信中将两件事都描述得合情合理——救驾是巧合,获得信任是能力,提及黑绝是警惕。逻辑上似乎挑不出太大毛病。
但斑还是不放心。
至于信中所称的黑黢黢斑的目光再次落在封印卷轴上。
沉思良久,他做出了决定。
一个隐藏在暗处、意图不明、对宇智波和木叶构成潜在威胁的存在,必须立刻弄清楚。这件事,他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千手柱间。
并非他不信任自家人,而是涉及到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敌人,他自己都有概率中招,自家人的实力比他弱多了,就更别说了,别到时候多的乱子都惹出来。
至于严胜那边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要亲自去一趟都城。信件写得再详细,也隔着一层,他放心不下。
没有耽搁,斑立即起身前往木叶办公楼。到地方后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要找房间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