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画梨照常去上学。

奇怪的是，系统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

江画梨怀疑它中病毒了。

出门时小黑一直咬她的裤脚，江画梨没放在心上，只想着是不是要买个磨牙棒回来给小黑。

去到学校，温若林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江画梨扭头看她。

“我们班和隔壁班，有一对情侣被抓了。”温若林压低声音说道。

江画梨不太明白：“我们班？”

温若林：“那个女生是隔壁班的，男生是我们班的。两人下晚修后牵手回家，被教导主任抓到了。”

“班主任今天来的时候脸色可差了，这不还没上早读，就把那个男生叫去办公室了。”温若林嘀咕道，“这学期学校抓早恋抓得这么凶，他们还那么明目张胆，难怪会被抓。”

教导主任，名叫吴擎，是个一见到学校里的情侣就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插进两人中间的中年男子。

温若林又朝江画梨挤眉弄眼。

“你脸抽筋了？”江画梨嘴角忍不住勾起。

温若林：“……”

江画梨打开书包，拿了一盒糖果出来，分了一些给温若林。

温若林气鼓鼓的脸颊瞬间瘪了下去，笑眯眯地道：“谢谢。”

江画梨又转过身，将剩下的糖果放到贺昱清桌子上。

贺昱清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停在卷子上，抬眼便撞进了江画梨满是笑意的眼中。

他垂下视线，落在那一盒糖果上。

“给我的吗？”

他问道。

“对啊，”江画梨笑说，“上次你给了我一盒糖果，这些是……礼尚往来。”

上次。她说的是她落水那天，在车上他递给她的那盒糖果。

“不过，你应该不讨厌吃甜的吧？”江画梨问道。

贺昱清拿起那盒糖果，他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只听得到江画梨在问他。

“不讨厌……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他这么说道。

“那就好。”江画梨点点头。

一旁目睹全程的路洲：“……”

他掏了掏耳朵，“贺哥，你刚刚说什么？”

贺昱清看向他，眼里的春风消失不见，剩下冷酷的警告意味。

呵呵。

路洲一向不太灵光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心里冷笑两声，一个几乎从来不吃甜食的人，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一旁的江画梨这才注意到路洲，“我这还有一些糖，你吃吗？”

别人都给了，就剩路洲一个人好像也不太好。

贺昱清也看着路洲。

眼看着江画梨就要拿出糖果给他，路洲讪讪地笑了两声，“不了，我不喜欢吃糖。”

江画梨停下了动作：“那好吧。”

这糖还是她前两天去超市时顺手买的。

等江画梨转过去时，贺昱清拿起一颗糖果，剥开糖纸，将水果味的糖果送入口中。

他将彩色的糖纸折叠起来，放进抽屉里。

……

下午最后一节课。

学生们都在跑道上集合，王晶站在一边整理队伍。

队伍一共六列，女生三列男生三列。

贺昱清恰好站在了江画梨旁边。

……可能也不是那么恰好，江画梨看了眼刚和贺昱清换完位置的路洲。

注意到她的视线，贺昱清抿了抿唇。

入秋了的天气并不炎热，此时又是下午，温和的阳光洒在脸上。

今天一整天系统都没有出现，江画梨中午是不回家的，所以也不知道系统发生了什么。

只能今天晚上下自修后回家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贺昱清注意到江画梨好像又在出神。

他站在刚换来的位置上，和她之间仅隔半米距离。

路洲好像总是能出现在江画梨身边。

无论是换座位，各种偶遇，还是跑操，离她最近的好像从来不是他。

目光无数次理所当然地在人群中找寻她，偶尔贺昱清也会感到些许失落。

跑操的音乐响起，环形跑道上的队伍迈着小步缓慢移动，在跑步时，贺昱清有时会侧头看江画梨。

她今天没有绑丸子头，而是绑了低马尾，鬓角的碎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跑步时目不斜视，呼吸均匀。

似乎是察觉到别人的视线，江画梨侧头看过来。

贺昱清原本同样均匀的呼吸慢了一瞬，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挪开视线，好让两人的眼神没有碰撞在一起。

跑操持续了半个小时，等到队伍停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江画梨也平复了一下呼吸，和温若林挤在涌动的人群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