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你以为做好学生容易吗!”
罗鸿:“别瞎扣帽子,我一直觉得读书是最难的事。”
知道就好,罗雁重重哼一声,把垂在身前的辫子往后一扔。
罗鸿看到她的辫子就想起来件事:“入冬了,你这得去剪剪。”
一到冬天,让头发干就变得十分费事。
罗雁年年就进这么一回理发店,说:“那我星期六下午去,剪完回家帮忙。”
父母看好的黄道吉日就是这周日,老黄历上写的是宜搬迁。
不过一天时间肯定是搬不空这个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肯定得提前一天收拾。
要她帮什么忙,罗鸿:“中午跟同学吃完饭就跟同学玩一会,你这瘦巴巴的也不顶用。”
罗雁:“全班吃饭不就是一起玩了,还要玩什么?”
她对集体活动是很热心的,从来不缺席。
罗鸿最近一逮到机会就说她:“是,只有跟某人在一起才算玩。”
什么某人,谁是某人。
罗雁装作不知道,但也说:“他说他会过去帮忙。”
罗鸿忽然想起来在陕北插队的时候,说:“这要是在农村,他得年年到咱家打谷子。”
罗雁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人家那是定了亲的才去,我们又……”
又什么又,罗鸿:“没毕业,想都不要想。”
发小归发小,他也有底线的:“最少他得有套像样的房子。”
罗雁眼睛转转:“这你得跟他说,又不是我去挣钱。”
罗鸿手指在桌上一点一点的:“我是警告你别学人家犯傻。”
傻姑娘总是多得是。
罗雁不服气:“我哪里傻了。”
她有一套很能说服自己的逻辑:“我在家都住最好的房间,将来结婚肯定要比这条件更好,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跟爸妈。”
也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罗鸿住没有窗的房间全凭自愿,但对于妹妹能这么想也十分欣慰,说:“就是这个道理。”
罗雁一挑眉:“现在还说我傻吗?”
行行行,罗鸿认个错,把剩下的几块肉全倒进她碗里:“都给你啊。”
罗雁也不跟他孔融让梨,就是全吃完撑得有些走不动道,在店里来回踱步。
可地方太小,她几乎是往前走五步就得掉头,实在施展不开,索性早点去学校,想着在操场消消食。
结果操场的风太大了,吹得她的辫子都快散开,只能躲进教室里。
她是第一个来的,可以在室内边绕圈边背单词,时不时看看门口有没有人来——倒不是人多就不好意思学习,是怕自己胆小有一惊一乍的毛病反而吓到别人。
看着看着,几个男同学从前门蹿进来。
他们大概是刚打完篮球,坐下来边喝水边大声说话。
忽然的声音低下去了,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罗雁察觉到一丝异常,朝着几个男生的方向看一眼,其中有个人被其他同学暗地里推搡着,鼓起所有勇气问:“罗雁,我下午看你在看舞会的公告,你是想参加吗?”
罗雁微微摇头:“我不参加,只是好奇。”
男生大概是尴尬,说一句“这样啊”就没了下文。
罗雁轻轻舒口气。
诚然她有很多拒绝别人的经验,但每次说完总是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很快就到上课时间,渐渐的教室坐满人。
这一堂是大课,整个专业两个班一起上的。
罗雁在这种热闹里得到很多安定,但一放学仍旧立刻就走。
车行里正有客人,罗鸿在补车胎,看到妹妹来就打发她:“你去对面买个饼,我饿了。”
我去?罗雁倒不是不愿意跑腿,只是奇怪,因为一般这个点哥哥是不太会叫自己在外面蹿的。
但出于兄妹俩多年来的默契,她不仅买了饼,还刻意磨蹭好一会,远远看见这位客人走才回店里。
罗鸿吃着饼跟妹妹解释:“这男的,一礼拜补三回胎,自己扎的还是路边磕的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他这店里能有什么宝贝值当人家这么做?不用脑子想都知道。
罗雁也知道了,跟哥哥说几个小时前的事。
喜欢来喜欢去的,那都是人之常情。
罗鸿觉得无所谓,只是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说:“这一阵放学就过来,别在学校落单了。”
罗雁在这种事上从不跟哥哥顶嘴,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最讲安全的人。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咬一口自己的饼:“要回家了吗?”
“我收拾收拾。”
罗鸿把放在店门口的几辆自行车扛进来,锁上门之后领着妹妹回家。
黄来顺这两天越发的活泼开朗,门没开呢就跳过来。
罗鸿门一推把小狗砸出去,一家人里有三个都叫唤:“呀呀呀,小点心。”
倒是黄来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