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我对你做了什么?”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压抑的,冰冷的暴戾。
她的话像平地里的一声惊雷,震得他五脏六腑发麻,他手指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惊怒、彷徨和不可置信相互交织。
然而下一瞬他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向来浅眠,如果真的有人摸进来对魏妤做了不轨之事,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魏妤说的真的是实话么?
可谁会说这种假话,更何况是脸皮这么薄的魏妤……
周岫倏然想起八九天前魏妤突然开始躲他那件事,她说的会不会是那时候发生的?
那天之前他俩去了她二舅公家帮忙,那一晚魏妤晚上八点才回来,他更是因为抓猪一事郁气得一整晚没睡,如果是那一天,那她说的这些……显然是假的……
“周岫,你是不是怕负责任?”
怕负责任?周岫听笑了,逗她“你怕不怕我不负责任?”
魏妤手指绞在一起“我不要不负责,我、我也亲了你,还摸了你……”
“摸哪儿了?”
“肚子……还有胸……你胸上那颗痣怎么是红的呀,像电视剧里的守宫砂一样,我还以为红痣这种东西是虚构的呢……”
听到她准确地说出他身上的痣,周岫忽然想起那天她还看了他的裸体……周岫确认了她口中欺负她的人确实是他,只是他近来可是安分守己得很,是什么情况下她会说他上了她呢?
他没梦游的毛病,如果他没做,问题不就出在她身上。周岫禁不住发笑,他低低地笑了两声,抚着她的头给她顺毛似的“你……是不是拿我去做春梦了,魏妤?”
似乎真被他说中了,她笑吟吟地点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我现在也在做梦。”
听到她真这么说,周岫扯唇,他怎么没看出来魏妤是这种人呢?
他记得那天上午她看到了他大半的裸体,其实她只看了一眼,移开目光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生怕他怪罪,她装作没看见似的回了自己房间,当时他被抓猪恼得也无暇顾及。
他还以为她清心寡欲不染尘俗,原来当晚就做起了春梦啊……
“那你说的长亭是谁?”
“长亭哥哥是我哥哥呀,嗯,就是妈妈带过来的孩子。”
是她那个后妈和她的儿子了,周岫默了片刻“你妈妈和哥哥最近来看过你吗?”
“没有,妈妈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小宝宝,哥哥在叔叔那边过得也很辛苦……不过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过几天就是拜早年的日子,他们往年都会过来看我。”
“就这么高兴?”
“嗯,他们都很疼我。”
周岫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细嫩的皮肉,“我陪着你你怎么没这么高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
“……我是有点喜欢你,不过我更喜欢妈妈和哥哥。”
有点喜欢……周岫睫羽微垂,眼眸像一汪幽静的深潭,久久凝着她不置一词。
有点喜欢而已,就像喜欢一棵花、喜欢一株草一样么?
上一秒可以喜欢,下一秒也可以无情踢开,只有这么一点儿喜欢就敢对他说喜欢他……
真是让人不爽啊……
她没了爸爸妈妈,她那个后妈和继兄根本不来看她,这么久也没关心过她,她喜欢他们什么?
两个外人而已,她念着他们做什么……他要不要给她洗洗脑子……
真是麻烦,他俩不滚开,他要怎么成她最喜欢的人?
周岫不虞地揪起她肉肉的婴儿肥,惩罚似的加了点力道,“什么妈妈哥哥的,你现在只能喜欢我,知道么?”
魏妤吃痛地皱眉“你又欺负我,我才不要喜欢你!”
“抵什么赖,你以为我是什么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的人么?”
事情才过去几分钟,魏妤已经出尔反尔,周岫忍不住隐怒。
他想明早起来她大概会和他说什么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沉默了半晌,周岫掐起魏妤的脸迫使她抬头来,他眸子在她脸上转了转,喉间溢出一声闷笑,“知道什么是欺负么?”
“你一直欺负我还问我知不知道,我都想睡觉了你还一直不让我睡,你好烦人!”
“……唔,呆会儿就让你睡,我先带你去洗澡行不行?”
“真的吗?”
“嗯。”
“那好吧。”
听到周岫要放她睡觉,魏妤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头还有些晕,她脚下踉跄了两步又栽回床上,好在周岫顺手接住了她才避免掉下床。
“你别晃我!”
“……”
沐浴间里,魏妤被周岫放到板凳上,他牵了花洒给她清洗着。
因为天气很冷,周岫只给她做了简单清洗。她似乎确实困了,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随他摆弄,头一点一点的,很像上课打瞌睡的学生。
洗完澡,周岫把魏妤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