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气氛在银霜轻快的笑语中显得轻松。

苏芷菟小口喝着果汁，安静地听着大家的交谈，像一只谨慎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关于这个新环境的信息。

封施盛偶尔会侧过头，低声为她解释一些她不太明白的术语。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畔，让苏芷菟不自觉地微微脸红，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ot;这么说，封先生和凌先生你们在现实世界里就认识？&ot;苏芷菟轻声问道，眼神在封施盛和凌氏兄弟之间流转。

封施盛微微颔首，自然地往苏芷菟的方向倾了倾身，缩短了刚刚被拉开的距离：&ot;我们家公司与凌氏有项目往来。&ot;他顿了顿，补充道，&ot;进入这个世界后不久，就很幸运地遇到了他们。&ot;

凌云峰优雅地擦拭嘴角，接过话茬：&ot;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能遇到现实中的熟人确实难得。我们很快意识到组队的重要性，于是开始筹建≈039;破界联盟≈039;。&ot;

&ot;破界联盟？&ot;苏芷菟好奇地重复这个名字，不自觉地又往封施盛的方向靠了回去，仿佛那是她在这个陌生环境中的安全区。

破界？是破除“渡界”的意思吗？

&ot;是我哥牵头组建的基地，&ot;凌云庭懒洋洋地靠在哥哥身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凌云峰的一缕头发，&ot;聚集了几支有潜力的队伍。大部分是近几个月进入游戏的新玩家。&ot;

封施盛向苏芷菟解释道：&ot;我们尝试过邀请一些老玩家加入，但他们大多独来独往，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ot;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画着圈，&ot;即使是最顶尖的玩家——据说有位连续四年几乎不停刷副本的，总积分也才刚到五十万，而且还得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交易积分的比例，他的交易积分好像已经占了总积分的七成了——他们也从未想过寻找积分之外的出路。&ot;

&ot;为什么呢？&ot;苏芷菟忍不住问。

封施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ot;或许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人就会被规则驯化，忘记还有其他可能性。&ot;

就在这时，邻桌几个玩家的议论声隐约传来：&ot;看，那就是楚白和银霜！听说他们上个副本单枪匹马就解决了s级boss&ot;

&ot;要是能在副本里面遇到他们，存活率至少翻倍可惜他们几乎不跟别人合作。&ot;

&ot;那他们怎么会和凌云峰那队人在一起？&ot;

&ot;谁知道呢，听说是被≈039;碰瓷≈039;碰上的，也不知道怎么踩的狗屎运&ot;

苏芷菟听到这些议论，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对面安静用餐的两人。恰在这时，封施盛为她夹了一筷子菜，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ot;尝尝这个，你应该会喜欢。&ot;他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不过目光还呆滞在对面银霜的身上。

银霜正小口品尝着甜点，似乎察觉到了苏芷菟的目光，抬起头来。流苏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眼神却依然清冷：&ot;这里的甜点确实不错。&ot;

她轻巧地带过话题，转而看向楚白，&ot;要再点一份吗？&ot;

楚白微微摇头，冰蓝色的眼眸淡淡扫过众人，没有任何表示。

苏芷菟注意到银霜说话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飘向楚白，那眼神里掺杂着依赖与全然的信任。

真好啊，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关系吧……

而在桌对面，封施盛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似乎绷得更紧了些，随即又很快掩饰下去。

凌云峰适时转移话题：&ot;明天我们去破界联盟，商量下一次周期副本的行动安排。我们四人的副本更新时间很接近，需要提前找好其他成员，组成八人小队。&ot;

他的目光转向楚白和银霜：&ot;二位明天要不要也来联盟看看？你们经验丰富，如果有任何建议，对我们都会是很大的帮助。&ot;

银霜正在给楚白夹菜，闻言立刻抬头，张口就要替楚白回绝——他们向来不参与这类集体议事。然而她还没发出声音，一个清冷的单音就打断了她。

&ot;嗯。&ot;楚白的声音很轻，却让桌上瞬间安静。

连一直漫不经心把玩哥哥手指的凌云庭都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出声的竟是楚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凌云峰。

银霜惊讶地睁大眼睛，扭头看向楚白，似乎想从他冰封般的脸上找出什么。封施盛握着酒杯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摩挲了一下杯壁。凌云庭则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嗤笑。

凌云峰也略显意外，但很快恢复沉稳：&ot;好的，欢迎。&ot;他没有多问，仿佛楚白的任何决定都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