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看好戏的模样,气得田大嫂重重地拍了好几下捣衣杵。
田大嫂翻了个大白眼,恨道:“不就怀个娃,还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呢!”
“就算是儿子,那也是跟人林家姓,是林家的娃!”
“哎,可惜了咯,田家的田地,以后就要成别人家的了,改姓林了!”
说完那妇人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人,挑眼让旁边的人去看田大嫂的脸色。
田大嫂铁青着脸啐道:“干你们什么事儿,恁的这么多屁话!耕你家地了么各个吃饱了撑的!”
“不就问问么,生什么气啊?”在另一头洗衣裳的王冬子取笑她:“是没耕我家地,可好像耕了你家地啊,还洗啥衣裳啊?赶紧回你家地去看看吧,指不定上头油菜花都刻了林家的姓呢!”
这人说完,周遭的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哄笑声此起彼伏。
“放你祖宗的狗屁!”田大嫂一甩捣衣杵站了起来:“他林云桦入赘我田家,生的娃也得跟我田家姓!”
“就算跟你田家姓,人田柳都跟你分家喽!都不是一个田家咯!”妇人大笑。
“去你个腌屁股的破玩意儿!”田大嫂吐了几口口水,弯腰把衣裳和捣衣杵摔进木盆里,扛着木盆走了。
身后一群人笑得震耳欲聋。
青木儿皱着眉看了一眼,眼帘垂下,默默地搬了块石头。
若是他生不出娃,赵家也会被这样嘲笑戏谑吧?
“有德家的,你家儿夫郎啥时候也怀个啊?”
青木儿手里的石头一下摔在了木推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周竹连忙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没压到吧?”
“没有……”青木儿摆摆手说:“石头有些滑,没拿稳。”
“没有就好,石头上面长了青苔,最容易滑,一会儿搬小一点的,别贪大。”周竹说。
“知道了阿爹。”青木儿转头去搬小块儿一些的石头。
周竹转过身时,冲洗衣裳的众人说了一句:“我家不着急,木儿还小呢,过个两三年再怀最好。”
“想着再过两三年,那怀上了还能不要了啊?”王冬子说道。
“那便随他们。”周竹笑说。
青木儿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闷头往木推车上搬石头,装满了这一车,家里的石块就够了。
他眼瞅着差不多了,和周竹说:“阿爹,石头够了。”
“行。”周竹丢开手里的这一块,蹲着洗了洗手说:“回吧。”
“好。”青木儿和阿爹一人握着一个手柄往前,走之前,他余光瞟到王冬子朝他打量了一眼,他偏头看去,王冬子讪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洗衣裳了。
等青木儿和周竹一走,洗衣裳的人中,有人说了一句:“不过听闻那小夫郎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还能生啊?”
“人家都说不是从那种地方出来,是逃荒来的,小心别被赵家那汉子听见,不然一拳头下去,命都没咯!”
“就是,年前赵玉才说了那么一句,现在说话都没利索,一只手废了,科举都考不成了。”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好好的去败坏别人的名声。”
王冬子撇嘴回道:“谁知道是不是活该,我瞧着那模样,哪像村里养出来的小哥儿啊?”
有人说:“要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还想生娃呢,早不知打过多少胎了吧……怕是想生都生不喽!”
“混说什么呢!”不知何时周竹和青木儿折返回来,正好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周竹气得直骂:“都是自家有小哥儿的,无故给人泼脏水说脏话也不怕自家小哥儿遭报应!”
说话的几个人脸上讪讪的,没敢和周竹对视。
周竹指着王冬子:“二福家的,从前我家和你家可没闹过事儿,你今儿个一张嘴胡说八道坏我家木儿的名声,你还是不是人!”
一众人中,王冬子被指出来,脸上无光,还想往另一个夫郎后头躲,那夫郎方才也说了闲话,双眼四处瞟,就是不敢看周竹和青木儿。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我、我们就是说说而已,有德家的,你——”
“说说!”周竹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冲上去甩个夫郎一巴掌:“我让你胡说!”
那夫郎被打得发懵,王冬子吓得刚想跑,周竹抓着他的衣裳把人扯回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王冬子从未被人这样扇过,登时扯住周竹的头发,刚想甩回去,被青木儿抱着推到了水里。
两人一同摔进去,青木儿有王冬子垫着倒是没摔疼,倒是王冬子摔得直嚷嚷。
发懵的夫郎缓过了神,拉着周竹的手上嘴一咬,疼得周竹额上青筋暴起,周竹抓着人往水里摔,一下摔到青木儿和王冬子身旁。
青木儿坐在王冬子身上,压着王冬子抓挠了几下,王冬子脸上几道血痕立现,他嚎着叫着一个翻身把青木儿压了回去。
青木儿的手劲儿没有王冬子大,脑袋压进水里,河水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