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瞬间消失。
他清楚的知道,这并不属于他。
现在连他这条命,说难听点,都掌握在沈叙手上,只要他一句话的事,国外警方就能把他抓去坐牢。
他在沈叙身边,当牛做马,无非就是受他的庇护。
沈叙拿起酒杯,朝他扬了下手:“先喝口试试,这可是我珍藏许多年的,都没舍得喝。”
客套的漂亮话,谁都会说。
唯独沈叙这话,说得是真的很不走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逗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而盛清时也确实是一只流浪狗,有家回不得,海港早就闹翻天了,盛万松多年的行踪轨迹,跟他犯的那些事,都被警方全数挖了出来。
这其间有多少江岸跟程晏生的手笔,全靠外人去猜。
盛清时只有足够听话,他轻抿下去两口。
但凡是酒,注定是没那么好喝的,就像他现在的处境。
放回高脚杯:“我什么时候出国?”
沈叙看他一眼,又迅速的把视线收回去,淡淡的问:“你很急吗?”
盛清时太阳穴突突跳:“我今天见她差点就暴露行踪,江岸一直派人跟着,我怕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盯上,况且江岸知道我在国内,他肯定会想方设法……”
“呵呵呵……”
沈叙笑,笑得两边肩头发颤,一耸一耸的。
他说:“你这意思是,觉得我在这保护不了你?”
话是明显的打趣,但语气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叙很果断,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得一干二净,他坐正,摸了根烟衔在嘴上点燃,烟雾燃起缭绕得他眼神涣散又狠厉,“啪”地一声,火机置在桌上。
他单手翘着一截烟:“你要是做不下去随时跟我说,我可以换人做的,我又不勉强你。”
盛清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我可以。”
沈叙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的位置。
他站着没往下坐。
盛清时还以为他要坐他旁边,特意挪身让出一些空处。
沈叙把烟从嘴边抽开,夹烟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烟头燃得忽明忽暗,距离盛清时的脖子皮肤都不到五公分的距离,稍微不慎就能烫上去。
他不敢动半分,努力的维持平静,装得若无其事。
就怕沈叙觉得好玩,真把烟头往他脖子里渍。
续了许久的烟灰终于是没绷住,掉落在盛清时胸口衣服上,他颤颤巍巍的张嘴:“那个,我……”
沈叙冷声打断他:“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说话的同时,他把搭在盛清时肩膀上的手拿开,烟再度塞进嘴中,他又出声问:“你这人胆子太小,我还真怕这事你办不成。”
“什么事?”
沈叙眼睛一眯,话从口中夺声而出:“我想让你去要江岸云水间的项目。”
云水间是江氏筹备很久的,近来才拿下。
但又听说,云水间那边的负责人并不是很满意江岸,这个项目能落在江岸手上,都是因为江氏出了一套很好的规划书。
倘若这个时候,有能跟江氏媲美的公司出现,云水间的人指不定会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