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陆珂用眼神说自己没事。
柳姨娘不是她的亲娘,原身和柳姨娘的关系还好,但陆珂一直和柳姨娘不亲近。
柳姨娘一直自责自己没生下一个儿子,对原身十分挑剔。
但陆珂不一样。
她生在一个有爱的家,虽然父母因为性格不和离婚,但是给予她的爱并没有减少。
她的家也并不重男轻女。
吃饭到了尾声,气氛越来越热络。
陆珂心头的阴霾散了许多。
大概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陆中丞对她十分客气,陆夫人一直不说话,长姐和大哥对她又十分疼爱,陆家似乎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陆夫人夹了一筷子绿叶菜放陆珂碗里。
贵族吃饭,不兴夹菜,都是由婢女伺候。陆夫人这突兀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陆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珂:“珂儿,我听说你在晖阳的养马场做工?要给公马母马配种,很辛苦吧?”
陆珂客气地说道:“养马场的同仁十分照顾我,我也喜欢和动物接触,所以还好。”
陆夫人:“我听说你是在养马场失踪的?你失踪的时候,那养猪的法子刚好传遍京都,皇上对你产生了兴趣,宣召你,没想到晖阳来报,你失踪了,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陆夫人这挑的话头不太对,陆珂就没接。
陆夫人:“你最后似乎是从金国逃回来的?”
陆夫人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绿叶菜放原晔盘子里:“珂儿啊,这金人凶恶,你一个人被掳到金国,那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吧?”
原晔将陆夫人放盘子里的绿叶菜倒了:“陆夫人在暗示什么,不妨直接一点。”
陆夫人:“这一个弱女子,孤身被劫掳到异国他乡。周围全是豺狼虎豹,都是凶悍的金兵,这日日夜夜被男人围着,要是不付出点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你们都不好奇吗?”
陆珂气得发抖。
她从金国回来那么久,晖阳城上下,麒麟军全体,养马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这种问题。
进了京城,也没有。
没想到,回了陆家,反而被怀疑了。
怎么?
非得让她说一句,她在金国卖身保命,被人凌辱,才符合陆夫人的想象吗?
陆珂就要开口驳回去,原晔抓住她的手。
如陆夫人这种肆意揣测他人的人,根本不存在被辩倒的可能。
因为他们这种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荒谬,固执,前后矛盾,但又坚信不疑。
无论你给出多少证据,给出多少条理清晰的理由,以他们的脑子都理解不了,他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他们的脑子理解不了复杂的世界和人性。
就在空气极度尴尬之时,原晔开口道:“岳父,你这酒尝起来不错,可是成都府的锦江春?”
陆中丞呼出一口气,急忙接上:“是啊,贤婿行家,一口就尝出来了。”
陆雁也立刻将话题顺过去:“原……哦,不,妹夫,这酒父亲珍藏了好几年了,就等贵客临门拿出来品鉴。今儿个,知道小妹要回来,特意让人拿了出来。正所谓酒逢知己,有你这个赏酒人,也不枉这瓶酒了。”
陆荆:“锦江春?”
陆荆尝了一口:“我咋觉得没什么区别呢?”
陆雁:“你那大舌头,再好的酒都吃不出差别。”
陆荆嘿嘿一笑。
趁着这个机会,陆中丞第一次用十分憎恶地眼神看着陆夫人。
只是饭桌之上,他不好说话。
但是让陆夫人闭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夫人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羞恼。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小丑。
所有人都将她当作一个透明人一样,忽视她,忽略她,轻视她。
明明她是陆家的当家主母,但是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她的儿子,全部都围着陆珂这个庶女和原晔这个流放罪人套近乎。
简直岂有此理。
陆夫人不管不顾道:“陆珂,你在金国的经历很难以启齿吗?”
没人搭理她。
大家继续吃饭,聊天,喝酒。
陆中丞看了丫鬟一眼,陆夫人的贴身丫鬟轻红,飞绿赶紧上前,扶陆夫人离开。
陆夫人甩开那两个丫鬟,双手死扣着桌子,就是不走。
陆夫人:“有些人啊,被戴了绿帽子,还得瑟呢。”
仍然没人搭理她。
陆夫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陆珂自觉心虚,与她争辩,她唇枪舌剑,引经据典,将陆珂驳倒,大获全胜,而原晔被戴了绿帽子,被她点醒,忽然暴起,狠狠地掌掴陆珂。
可是这一切爽到极点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大家压根儿不接她的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