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年往前推:立他为帝,你为丞相可监国!
这么想着,她就看向女婿宇文士及:“你们所反者,陛下而已!既然如此,那必要簇拥新君!之于新君而言,宇文家乃功臣!”何来过错?
所以,眼前此困局,不难解!只要陛下驾崩,册立新君,今日之后:宇文士及、林桐、李玄霸、来护儿,你们尽皆监国辅国之臣,天下权柄尽在你们之手!此乃万全之策,有何不可?
桐桐对萧皇后着实是刮目相看了!
虞世南此提议,是为了大局。
萧皇后顺势而为,觉得只要杨广死了,保全了宗室,她活着的子孙都可暂时得以保全。
对来护儿来说,没损失什么!
对宇文家来说,还是进了一步,一样没有失去什么。况且,她是跟宇文士及商量的,宇文士及在家中是次子,这就比较玄妙了。
而对于自己和四爷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步登天。
真就是都分到了利益,而失去的只有杨广的命而已。
杨广冷然的看向萧皇后:“所赐鸩酒何在?”
萧皇后不语,近侍尽皆低头,小声回复:“慌乱中遗失,找寻不见了。”
杨广:“……”原来无一人甘愿为朕赴死么?无一人陪朕于地下么?
他大笑出声:“皇后啊皇后,而今站在眼前的尽皆虎狼之辈!你竟是要与虎狼商谈吃哪只羊,岂不可笑?”
宇文士及还未说话,宇文述便先说:“林公,此……老夫不能答应。”
桐桐笑了,看对方:“此——林某亦不答应。”
大殿里倒吸一口气,这是非要那么多人陪葬,跟外面的来护儿拼个你死我活么?
宇文述心中一喜,宇文士及便说:“父亲,着人诓骗来护儿进来!”
诓骗?
“诓骗!”宇文士及看了看内宫近侍捧着的玉玺,而后看着那些文官:“起草诏书,召来护儿进宫见驾。”
而后又看向燕王杨倓:“你去宣召!若有闪失,今儿宗室之人,无论男女,一个不留。”
杨倓看了皇祖母一眼,捧着诏书,带着挑选出来的内官,一路出宫去了。
而后,来护儿果然被诓骗了进来,半点都没有怀疑。
才一进大殿,刀斧手就架在了来护儿的脖子上。
来护儿一看这境况,他面色一变:“宇文老匹夫,安敢谋逆?”
“你死期已至,还管的了别人?”宇文承趾冷笑一声,“你若从了,他日荣宠如故!若是不从,今日定叫你首身分离!”
杨广看向来护儿:你会背叛朕吗?
来护儿不住的摇头:“身为臣子,未能为陛下清除奸党,未能护君王周全,此乃臣之失职!臣万死绝不背弃!”
说着,就看向宇文述:“要杀便杀,酒泉之下,某仍为大隋之臣!”
杨广眸光复杂,继而大笑:“忠臣!忠臣是也!”
桐桐看向来护儿,两人有同袍之情,更何况,来整还在自己麾下!历史上,此人就是被诓骗而后被羁押,在得知杨广已死之后,绝不变节,被宇文家杀害。
而后,来家诸子,成丁者皆被杀!侥幸存活的是在老家,没等去杀,宇文家就完蛋了,这才有了后人活到了唐朝。
如今,时间不对,事件也有了变化,可此人的选择还是没有改变。
他忠的是大隋,这是他身为臣子的气节!
宇文承趾举起了刀,桐桐抬手,手中马槊挡住了那刀,将宇文承趾挑到一边,将压着来护儿之人尽皆扫开:“我看今日何人敢放肆?”
来护儿死里逃生,看了过来:“林公!”
桐桐将马槊塞给他,然后伸手从杨广手里拿了拿短刃,在手心里把玩着。
宇文述不解其意:“莫不是林公以为,你有来护儿援军,就能将我们尽皆拿下?林公当真只为寻仇?”
“寻仇?”桐桐叹气,一步一步的越过了宇文家,走到了杨广身边,“我确实是身背血海深仇,然家仇在国乱时,又算什么呢?故而,我放下家仇,以身许国!谁害国,我便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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