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
“世上没有精怪。”谢孤白道,“真有精怪,他们自己也得忙着争权夺利,没闲情来管人间事。”
沈玉倾苦笑,又问:“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要对付彭小丐。”谢孤白道,“这是提醒他的话。自古箴言、祥瑞、儿歌、各种怪异不可名状的预言都是如此,不过假借旁人之口说些不能说的话。”
沈玉倾讶异道:“大哥怎么知道?”
“先按下‘若使长江千船发,万颗人头百人杀’这一句,这是后果,我们得先从前因找起。”
沈玉倾想了会,道:“前因藏在赊刀人说的话里?”
“赊刀人说,‘五浊恶世,鬼魅横行’。”谢孤白道,“这‘鬼魅’指的是谁?江西彭家就有一只鬼魅。”
沈玉倾皱起眉头,他有个姑姑嫁到彭家,对这名现任掌门的恶形恶状说了不少,据说年轻时被彭老丐打掉半边牙齿,这才安分些,彭老丐痴呆后渐渐开始不收敛。只是这人守着规矩,只娶妻妾,从不奸淫妇女,也无人上告,又是彭家掌门,彭小丐奈何不了他。
“彭家掌门动不了彭小丐。”沈玉倾道,“他虽有彭家撑腰,但彭小丐两代经营,几乎有整个江西。”
“‘真个无耻下流的卑鄙恶人只是还没见着’,指的又是谁?”谢孤白问。
沈玉倾想了想,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出来。
“徐家跟诸葛家结了亲。”谢孤白道,“徐放歌就是那个还没现身的恶人。”
沈玉倾讶异道:“这……先生这猜测也太无端……”
谢孤白道:“沈三爷在丧礼上见着了谁?唐门的唐柳、衡山的首徒、少林寺首座、武当的禹余殿主,还有沈三爷自己。九大家谁没来?”
“点苍、华山、崆峒……也没见着徐帮主……”沈玉倾一惊,“全是点苍的盟友?”
“这不是巧合。”谢孤白摇头道,“只怕华山也是帮着徐放歌的。”
“据说齐三爷跟彭老丐是忘年交,跟彭小丐也是好友。”沈玉倾道,“他不可能不去。”
谢孤白道:“江西到边关路途遥远,足够拦截十次。甘肃商路少,消息未必能传到边关,这也解释为何崆峒连使者都不派。”
“再后来几句,‘鸳鸯拆散’,‘忠良枉断’,‘天上的仙子’,‘挫骨扬灰’——彭小丐的儿子喜欢叫妻子‘仙子’,沈三爷也说了,他们夫妻感情甚笃;‘忠良枉断’,彭家三代单传,唯有一个独孙,要是也死了,那就断了后;‘挫骨扬灰’,又是谁刚下葬?”谢孤白道,“剩下最后几句,‘等你们醒觉过来,才知刀在手,命才有’,这是提醒彭小丐的,当中的‘你们’自然指的是彭小丐父子。”
“这是提醒彭小丐要反扑?”沈玉倾道,“既然要提醒,为何不直接跟彭小丐说?”
“一者,来人可疑,彭小丐未必会信;二者,说这话的人可能不便出面。”谢孤白道,“九江口是长江要道,往抚州水路必经这条,我猜他们在赣州也安排了同样的赊刀人,水陆两路全占了。彭老丐身亡,多少江湖人去吊谒,中间必然经过这两处,消息自然能传到彭小丐耳中,又或者希望有人悟出道理,能帮助彭小丐脱难。”
“先生猜是谁?”沈玉倾问道,“谁有这本事看穿这些,想帮彭小丐却又不便出面?”
“夜榜。”谢孤白道,“只有在九大家都有线的夜榜才能推敲出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