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蕊欢不知又抽泣了多久，从叶芷怀里抽离了出来，满眼通红，泪花还在眼眶中翻涌、溢出、滑过脸庞，如珠子般成串掉落在地。

叶芷不忍心别过了头，向她递去纸巾。

病房门阖上发出“咔嚓”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叶蕊欢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叶芷姐？”助理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她就是感情慢半拍，看不清自己的心，太迟钝了，缓缓过段时间就好了。”叶芷透过窗口往里看了一眼，叶蕊欢跪在地上半趴在床边放声大哭着，叶芷摸出了烟，随后又塞回了口袋。“唉……”

病房内，叶蕊欢抚上了林瑞娇苍白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传来，腐蚀着她的心脏，留下噬心般的痛楚，“娇娇，雀儿”任凭她如何喊叫，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叶蕊欢跌坐在地，“雀儿，你醒醒啊，雀儿，对不起，我早该解释清楚的雀儿，我爱你”她紧握住林瑞娇如冰霜的手掌泣声喃喃道，垂头贴了上去，泪水接连不断地溢出眼眶。

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很大，雷电交加，狂风大作，掀起一股又一股悲戚凄凉的怒号声，像是在响应着叶蕊欢痛彻心扉的哭喊。

叶芷哪能想到，过段时间就好的叶蕊欢，过了好久也没好……

——

烟雾般朦朦胧胧的一片白色将林瑞娇包围了起来，任凭她如何挣扎也逃离不了这个满是白雾般的世界。

“我应该是死了吧……”她停了下来，抬起自己的手臂细细端详着，也不知是不是这白雾的缘故，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是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瑞娇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那清脆如孩童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瑞娇迟疑了一会，“没有。”

“她不算吗？”

第2章

“不算。”林瑞娇坚定地答道。

“是吗？你知道我说的‘她’是谁吗？”

“……”林瑞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四周的白雾散去了些，凭空升起了五彩斑斓的泡泡，泡泡炸开之际，叶蕊欢的身影映入眼帘，对方卑微地跪在地上，哭得格外悲惨。

林瑞娇眉头微蹙，各种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神色自若的表情荡然无存，那自然垂下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起。

“还真是不诚实。”

“有意义吗？我已经死了。”

“你们会在一起。”清脆的嗓音在这个空间毫无波澜地响起，没有任何感情。

“不，我们不会。”林瑞娇半透明的手紧攥成一团。

“是吗？”话音落下，一个个泡泡又凭空升起，泛着神圣的光芒，随着泡泡的炸裂开来，一个又一个美好幸福的画面在林瑞娇眼前展开。

阳光明媚，她和叶蕊欢开心地挽着手逛街购物、灯光晕黄，她和叶蕊欢嬉闹着快乐地看电影、神圣殿堂，她和叶蕊欢幸福美满的结婚宴……这一帧一帧的画面逐渐透明消弭而去，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

“这些都是假的……”林瑞娇冷声呵斥道，湿润的双眼里带着满满坚决和一丝讽意。

“孩子，回去吧。”清脆稚嫩的声音逐渐虚无远去，“珍惜”

“回去？去哪？珍惜？什么？”林瑞娇忍不住喊道。可这白茫茫的空间里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一阵天旋地转，林瑞娇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她逐渐清醒，知觉也慢慢恢复了过来，一股欣喜的情绪在她内心来回躁动着。

还没待她弄明白这股复杂情绪来源于何处，林瑞娇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合同，上面偌大的“林瑞娇”的落款签字直直刺痛了她的眼。

这合同她太了解不过了，之前的她还傻兮兮的将这摞“卖身契”当作她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根本就没想到后来这叠天价合约，在她想逃离叶蕊欢的时候，只能无可奈何受困于她，委身屈从。

“回去”原来是回到这里吗？林瑞娇垂头看向自己白净如葱的双手，居然是回到这种时候吗？

“既然都签字了，那一切就按合同上的来，今晚你就住这吧。”叶蕊欢这轻飘飘的话语带着上位人的高傲，此刻的她正仔细瞧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对林瑞娇的异样毫无察觉。

“呵，叶蕊欢这点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啊”林瑞娇不禁在心里一阵讽刺。

“没有异议，那我先走了。”叶蕊欢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视线不经意间一扫，对上了林瑞娇坚决的眼神，她一愣，但仍毫不在意地往外走去。

叶蕊欢脸着一抹淡妆，身穿一袭淡色长裙，一副温柔可人的装扮，却因轻挑的眉尾和不可一世的眼神，显得她清冷高傲，却又精致美丽，妥妥一个不可一世的富家千金小姐。

可那精致美丽的脸上满是淡漠，甚至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睥睨，初见这熟悉的面容，林瑞娇眼底不自觉闪过一丝惊艳，但缓过神来的她只觉得叶蕊欢这幅样子十分刺眼，连带着她的心脏隐隐作痛。对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