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人等着我。教室里,体育馆里,家里,以及没有任何人居住的隔壁房屋,我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可却依旧保留着陪伴的习惯。
那还真是挺吓人,时时刻刻都要产生这种幻觉
我的话消失在他平和温柔的视线中。
莫名的,我完全说不下去了。
他不允许我把曾经的自己说成一种虚无缥缈的梦,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在每一次的怀疑和思念里,他确定了这些都是真的。
不是幻觉。他说:你出现了,这是最好的证明。
说到这里,北信介朝我伸出手,嘴角的弧度温暖:新年还没过去,待会儿比赛结束之后,要和我一起去吃一碗荞麦面吗?
我心头猛地一颤,几乎要停止呼吸。
昨天没打完,今天上午摸鱼的时候又补了一点,想想还是阿北先出现[害羞]
第214章 209个排球:209个排球
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现在甚至不想去思考他为什么会在没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句话来。
系统的记忆修正绝对不会出问题。
他还有印象,一定吃了很多苦。
啊
阿北。
我究竟该如何
少年伸出右手捧住我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柔柔地擦过我的眼角,温声说:别难过,我可不想再弄哭你了。
我摇摇头,喉咙发干发涩,完全发不出声音。
这时,有人拍开了北信介的手,将我按入了他的怀抱。
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后脑勺上,属于他的干净味道一瞬间涌入鼻尖,让我酸涩不安的情绪立刻平静下来。
抱歉,我们还有事。
贴着胸膛微微震动着,月岛萤声音清冷,说话干脆利落。
他冷漠地看着北信介,礼貌地朝他颔额,手掌往下移到我的肩膀处,带着我转身就走。
日向翔阳面面对北信介其实很紧张,橘发少年用一种防备的姿势正对北信介,护送着我和月岛萤离开。
这个家只有山口忠强压着慌乱,朝北信介鞠了一躬,有些结巴地说:对、对对对不起,失礼了,我们先走了!
北信介看着他们快步离开,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可他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也没有生气。
相反,他现在真的非常高兴。
关于他和那位少女,北信介不知道很多事。
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性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知道他们认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一起经历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
但是习惯是骗不了人的,他会在下课之后下意识往自己的右边看去,然后在看见他现在的新同桌的脸时暗自失望,他会在走在路上时觉得手里空空的,就算周围喧嚣热闹,他也总会感觉始终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他会在回家路上路过并不亮灯的空房子门口驻足,等回过神后才发现他盯着一个没人的房子一直在发呆,他会在写完作业之后下意识抬头看向桌子的另一边,却在没看到任何人在之后胸口一阵闷痛。
他也会在做早餐的时候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对面看,就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隔壁的某个人起床,卡着时间叫她过来吃饭。
一桩桩一件件,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如同魔障一般的行为。
北信介不是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心理出现问题了,明明自己每次看向的地方空无一人。
但,他的内心告诉他,之前一定有一个人在一直陪伴着他,从早到晚,从学习到兴趣,从家里到学校。
一定有人在的。
时间几乎过去一年。
北信介在坚定和怀疑中辗转,直到现在。
这个人出现了。
是她。
一定是她。
他应该看见的领座是她,他路上会牵着手的人是她,他写完作业之后会盯着看的人是她,他做完早餐等着起来的人是她,他的邻居也是她。
心里一直淤堵着纾解的情绪在此刻就像是洪水倾泻,全都汹涌地四散开来,奔入四肢,涌入大脑,剔除了一切不安和忧虑,只剩下了失而复得的欣喜。
也许是新年愿望实现了。
北信介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没有问她的名字,不过没关系,还会再见的。
他想起那几个少年纯黑外套上写着的校名。
乌野高校。
稻荷崎首战的对手,乌野高校。
因为稻荷崎的球衣也是黑色,所以乌野的球服换成了橙色的那套。
看习惯了黑色的乌鸦,乍一看大家变成橙色的样子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队员们在这边按照流程像往常一样热身,可今天的观众席却尤为不同,整个场地里都回响着稻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