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然是个魔族,也不知道作何想法……”
“什么意思……”谢光霁低头痛苦地咳了几声,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面上便转而换上了另一副叫连苍心惊的、糅合了茫然与委屈的表情,和刚才的样子真是截然相反,“程师叔,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动手?”
“有问题的人明明是他啊……我刚才亲眼看见,魔气自他身上爆发逸散。”
那份委屈和茫然实在太过真实,即便那双非人的眼睛已经证明了谢光霁和常人的不同,但面对这样全然不挣扎、驯服地表现配合的当事人,程长老还是有些恍神,连带着镇压的力道都放缓了一些。
连苍意识到不对,立马跟上,一脸难过地给出了他的说法:“师尊明鉴,今日谢光霁以‘知悉当日灭我连家满门的凶手的消息’为由,单独把我骗到这种地方动手。要不是我躲得快,或许早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那陡然爆发的魔气,分明是自他身上逸散而出的。”
谢光霁强压下自己因为痛苦而显得格外狼狈的急促喘息,轻轻问:“可是,连苍,如果我真的是魔族,像你这样一个修为平平、实力一般的普通人,又有什么让我动手的价值呢?”
连苍冷笑反驳:“当日魔族害我失去所有至亲手足,谁知道你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只要有人觉得没有动手的价值,就不会出现死伤、不会发生争斗,世上哪来这么多额外的惨剧。”说到最后,好像是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故去的亲人,话说到最后甚至还带上来几声哽咽。
两边争执不下,偏偏看上去问题最大的谢光霁,看上去又像是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面上长着一双全然非人的眼睛,像是过去那样信赖地看着程长老。
程长老本能对那双非人的眼睛感觉恶心,却又不由因为谢光霁如常的态度生出困惑。
……毕竟,此时的谢光霁看着依旧和以前那样信赖自己,这看着实在不像是什么被揭穿身份的卧底。
难道要把这两个人一起送到执法堂……可是连他都看不出来问题,就是送去执法堂,执法堂那些人能看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