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手一放,握着傅佑安惯用的那把长枪就冲了上去,一脸的兴奋加跃跃欲试。
兵戈交接的铿锵声入傅佑安耳,他却好似没听见。
他只看着沈娇。
那个瞧着娇滴滴的小姑娘,被鲜血染红了一身衣裳,赤红的血沾在她白嫩如玉的脸颊上,刺目又显眼。
这一幕,他此生难忘。
“走吧。”
沈娇回眸朝他一笑。
霎时间恍若春暖之时,杨柳拂面,冰破水出,百花争艳,又像极了黑沉沉的夜里不远不近的唯一一道亮光。
傅佑安心脏跳的厉害,他攥紧了手,忍了良久,“好。”
就这样吧!
这个人,就该属于自己!
初见时,他便是这样想了!
沈娇把随身带着的包袱拆开,给自己换了件外裳。
傅佑安见状掏出手帕,抬起她的脸,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血,随后牵着她往外走。
外面停放着两匹马,许是褚定坤弄来给这些人用的,现在正好给他们用。
傅佑安抱着沈娇柔软的腰肢,呼吸错乱了一瞬,随即便沉下心去找乔晨。
风声里,隐隐传来沈娇的声音,“走,弄死褚定坤!”
傅佑安闻言手下没个轻重的勒紧马绳,沉默半晌,加重了扬鞭的力道。
能把沈娇养成这性子,沈复也当真是个人才。
难怪从前不肯让沈娇出来露面,他理解了!
他真理解了!
“褚定坤这回损失大了。”沈娇又说。
傅佑安无声赞同。
褚定坤在他和乔晨眼皮子底下培养两个人也不容易。
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就这么丧命在一弱、弱女子……之手?
弱女子?
傅佑安微勾了勾唇。
他们行动的快,打了褚定坤一个时间差,现在褚定坤对他们的情况还毫无所知。
褚定坤正坐在宫殿里头冷笑了声,“信传到南疆了吗?”
“传过去了。”夏寻应着。
“待玄英军动身,便将他们尽数斩杀在关门前。”褚定坤冷声说。
那封信是以傅佑安的名义送给傅盛求救的。
傅盛行事冲动,不可能无动于衷,到时候无召私自入京,边关众军便能以谋逆之罪打击玄英军。
等玄英军一亡,傅佑安也就没用了。
到时候,他再来跟傅佑安清算总账!
夏寻微微躬身,“皇上神机妙算,傅家该有此一劫。”
褚定坤随手翻了翻折子,又气恼的将砸在地上,“瞧瞧,乔晨不过在丞相府闭门十来日,这些朝臣一个个都像什么样!”
真当这朝廷,没有乔晨他便运转不动了吗?
正说着,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进来,竟慌乱到连规矩都忘了,“皇上、皇上不好了!”
第6章 当冲喜王妃开始造反6
褚定坤正要发作,便听得他说,“皇上,永安王、永安王现下正、正在丞相府,同乔丞相议事!”
“什么!”
褚定坤闻言猛拍了桌子迅速站起身来,又顿觉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晃了晃身子,跌坐在椅子上。
心头只余下一片惊惶不安。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傅佑安还昏迷不醒吗?
又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
“是真的。”内侍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说。
他这些日子跟着皇上,也没少得罪傅佑安,现在傅佑安身体大好,他、他……
内侍咽了咽唾沫,竟有些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褚定坤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怎么能没事?”
在旁伺候的夏寻闻言也是脸色泛白。
“皇上,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此时只怕朝臣们也该知道傅佑安身体大好,我们现在得赶紧将王府收拾了。”
若不然被朝臣们瞧见那荒废的永安王府,只怕百姓和朝臣都会对褚定坤起怨言。
傅佑安镇守边关十余载,他的名望在北荣实在是太大了。
褚定坤闻言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半晌后,才强忍住情绪,“你去处理。”
“是。”夏寻领命,迅速出门去。
而此时,放权在府内修养的乔晨,瞧见面容苍白的傅佑安,心头难免起了一抹兔死狐悲的沉重。
傅佑安出事,他隐约是猜到了,却不曾想,褚定坤竟能把事情做的那样绝。
“你打算怎么办?”
乔晨蹙眉问。
他问傅佑安,目光却难免在沈娇身上停留一瞬。
不曾想,褚定坤赐给傅佑安的人,竟成了傅佑安活下来的生机。
当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命数!
傅佑安神色淡然,“先帝于我有恩,他临终前我应诺过要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