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呢,高考的路还长。”
“不过可以以我们学校为目标而努力哦。”
“会的。”江翎一面说一面注视正在摆弄手办的舒淮,“我要和哥哥上同一所大学。”
舒淮抬头看向江翎,发现弟弟正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眼里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笃定之意。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高二再做打算也不迟。”舒淮的眼睫颤了微颤,眼神游移,似在逃避什么。
“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真好。舒淮,你弟弟你也好粘你哦。”柳璟笑吟吟地看着江翎,犀利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来回扫,最后落在舒淮脸上。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从柳璟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分外意味深长。
舒淮轻瞥柳璟一眼,随即继续手中的动作,将桌上的柯南手办小心翼翼地安置进填满泡沫的纸箱之中,他状似漫不经心地回应:“长大就好了。”
其他几人开了几句玩笑,两人一番忙碌后,行李整装待发。舒淮向三位室友挥手作别,与江翎和江翎一同前往火车站。车内,两人均是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绪,舒淮隐约感受到江翎内心的波动。也许是青春期的缘故,也许是长时间远距离的分离,舒淮对江翎的情绪变化愈发难以捉摸。
“哥,我一定会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江翎忽然开口说道。
凝视着窗外流云变幻的舒淮,身子一僵,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江翎的唇角翘了起来,“如果不是爸妈离婚了,我们根本不会分开这么长时间。”
舒淮很快回过神来:“就算在同一所大学,你上大一的时候我已经出去实习了。你上了大学生活圈子会逐渐扩大,你会变得更优秀,而不会再像小时候一直等着我回家。”
江翎的目光紧紧锁住舒淮,目光隐隐发暗:“那又怎样?我要守着你。”
一片讶然,别样的情绪自舒淮面上一晃而过。
舒淮觉得江翎可能有雏鸟情结。
弟弟幼时牙牙学语,开口第一句便是“哥哥”,他潜意识里把第一眼看到的活物当作妈妈,因为襁褓中的印象记忆行为在起作用,他对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印象会格外深刻,也会对其更加执拗。加之二人长达十几年的共同生活,他早已将哥哥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强行剥离两个人都会痛苦,就赌谁会更狠心忍痛离开。
他告诉江翎,我们的感情不过是你的雏鸟情结作祟。
然而得到江翎的一句:“哥,你会被雏鸟困住么。”
直击心灵。
舒淮微微垂眸,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
江翎的手指,细长而有力,他轻轻握住舒淮纤细的手腕,说出的话却如万斤重铁,压迫着每一寸空气:“既然你养大了我,就要学会被雏鸟困住。”
舒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弟弟,心中却如惊涛骇浪翻涌。
江翎勾勾唇角,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重量依偎在舒淮的肩膀上:“哥,你那个叫柳璟的室友,是不是喜欢男生?”
舒淮闻言,心头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关于柳璟事同性恋的种种流言蜚语,柳璟从未否认过而且柳璟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让他难以言喻的微妙与不适,仿佛能穿透衣物。
江翎沉默片刻,眼含阴鸷
他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不易言说的寒意,对舒淮轻声说:“猜的。哥,你搬出宿舍吧。”
舒淮说:“我觉得我在宿舍住得挺好,他也没对我做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人家的性取向我也没有置喙的权利。”
他觉得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弟弟变得难以捉摸,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雾。
江翎轻轻以鼻尖摩挲着舒淮的下颚,不爽道:“哥,我不喜欢他望着你的眼神。”
舒淮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试图拉开一丝距离,故作不解地询问:“什么眼神?”
江翎温柔却坚定地环抱住他,不容他有丝毫退缩:“看猎物的眼神。”就像我看你。
尽管舒淮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江翎温热的气息在他敏感的颈间游走,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你的错觉吧,而且他没对我做过什么事,等过完寒假再说吧。”舒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退让与考量。
江翎直起身,笑着,伸出手去拉舒淮的手:“好。哥,你不歧视同性恋吗?”
舒淮并未闪躲那伸来的手,只是轻轻摇头,言辞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爱情是灵魂与灵魂的契合,而不是性别与性别的拘束,性别也不是爱情绝对的前提。在选择自己爱情的方式上面,每个人都有相对的自由。同性恋最大的错可能就是不能生孩子,无法满足传统思维里头的‘传宗接代’,无法让人继续割韭菜,生都没法生,怎么能让他们一茬接一茬地割。但生命的本质,岂是简单的生育所能概括?”
他望着窗外,眼中有一抹如浪翻涌的光芒,旋即又归于一片平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