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需要体恤民情,了解下情的助手。早晨到了地里,史祖军的眼睛几乎就不看人了,因为这个时候地里不会有比他官大的,对庶民百姓,看清看不清无所畏,他们又不会提拔自己,所以在地里走他是目中无人的,以至于有人挡住了他,他都没有发现。史祖军漫不经心地睁睁眼,竟然发现挡在前头的是田震!
“你?”
“呵呵。”面对史祖军的疑问,田震回应的是一阵笑声。
“田大主任,你又要干什么?”
田震抬头瞅着东方,满带寓意地说:“太阳都出来了,怎么还雾茫茫的呀。”
史祖军并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再次问:“老田,你到底什么事呀!”
这时,田震才正经八百地跟他说:“治河工地已经热火朝天了,但是人手紧张啊,所以,周书记让我来找你。”
早就跟周忠贵暗暗沟通的史祖军推脱道:“治河工程确实重要,但是公社的五百精兵已经派去了呀。是的,我这里也有一支大军,但都在搞农田基本建设啊!高产方,每村一个,总共五百亩,需要多少劳力啊!”
田震抿着嘴巴,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这五百亩高产方,要增产多少啊?”
“百分之十,这是硬指标,也是军令状,我立的!”
“好,我再给你加上百分之五!”
“你,你什么意思?”
“今年冬季,你只要给我五百劳力,我就给你十吨氮肥,每亩四十斤,保你增产百分之十五!”
“现在到处买不到化肥,你哪来的氮肥?”
“这你就别管了,换还是不换?”
“增施氮肥,春玉米增产百分之二十左右,这我知道,可是……”
见史祖军犹豫,田震指出:“治河工程的意义我就不讲了,你作为一个社长,难道看着治河工程拖延吗?”
“好,我跟周书记打个招呼吧。”当了社长,急于表现的史祖军想到了高产方的增产力度,思想总算扭转过来了。
就在田震等待史祖军回音的时候,一件突然的事情让田震和史祖军开了碰头车。
地区师专要办一个机要员培训班,给了侨乡公社一个名额,要求从在校的烈军属、残疾军人、战斗功臣和劳动模范子女中挑选,经过文化考核,田震的儿子田亮和史祖军的儿子史强并列第一。史祖军找到周忠贵求情,周忠贵又玩开了推手:“老史啊,这事你找我还不如找老田,他一谦让,你不就成了吗。”
史祖军来找田震,起始并不谈孩子的事,而是主动提出了化肥换劳力的问题,史祖军的反常,自然让田震想到了孩子的问题,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耍弄自己,当即对史祖军说:“你主动提出化肥交换劳力,我当然高兴,但是不能有附加条件。”
史祖军看出瞒不过他,只好实话实说:“老田,你看我家祖祖辈辈没出过文化人,你家田亮又是块读书的材料,将来考大学保准没问题,所以……”
田震却对他说:“我家老毕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孩子的问题我不能自己说了算,必须跟她商量啊。”
史祖军想了想,对田震说道:“那好,你回家商量一下,等有了答案,咱们所有的问题一块谈。”
很明显,他将化肥换劳力作为“所有的问题”打了包。
傍晚,田震回到了家里,毕克楠正坐在椅子上用热水泡脚。他这次回来,并不完全是史祖军的缘故,在田震看来,儿子田亮当机要员和考大学都可,但在这个节点上,必须跟毕克楠通通气,最好是再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不料,他刚提起儿子上学的事情,毕克楠就暴躁地蹬翻了洗脚盆,怒瞪着他吼道:“你还有脸提这事啊,从孩子报名、考试,你滚到哪里去了!”
如果平时,田震起身就走了,但现在他却忍了下来,申辩道:“我不是不关心孩子的前程,因为亮亮的学习成绩摆在那里,当机要员、考大学都行。”
“你还有脸说!”毕克楠赤着脚站起来,手里紧紧攥着擦脚巾。“史祖军算什么?你当副队长,他当通信员,你当区长,他当部长,现今好,人家顶了你,你滚到了工地上。这回,他又拿着孩子来叫板,你想退,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没想退,我只是来跟你协商啊!”
“协商个屁!你从社长,混成了这个样,本来我就窝着一肚子气,这回老娘要扬眉吐气!”
看到她情绪有点失控,田震疾首蹙眉,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由于心烦意乱,毕克楠在外间骂了些什么他已辨不清了。
时间是不等人的,机要员培训班招录人选就要上报了,可是侨乡公社还没确定人选。这个时候,双方家长除了田震都在着急,史祖军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频频出入周忠贵的办公室,毕克楠也不是善茬,下了班就往周忠贵家里钻,周忠贵实在草鸡了,找了个借口躲到县里去了,史祖军和毕克楠他谁也不想得罪。这天晚上,毕克楠又来到了周忠贵的家,本来就话少的尤蕴含面带同情的笑意,先主动打开了两个房门,然后静静地看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