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宋三郎道:“常言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所谓魔高一丈凭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有约束, 一个可以无所不用其及, 大人顾全皇家颜面,长公主却未必念及大人您的苦心。”
&esp;&esp;“大人要知道此等恶事一旦传出去,长公主就算不死, 也会身败名裂,被皇帝所厌弃, 失去眼前的荣华富贵。”
&esp;&esp;“以公主之心胸,怕是未必会允许如此大的一个把柄握在大人的手里,是以大人只要插手慈佑院,那就势必会得罪公主。”
&esp;&esp;宋三郎此言一出, 张璟越发难以做出抉择, 就算陛下盛怒之下处理了公主, 可若以后此事淡了,陛下又后悔了呢?
&esp;&esp;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esp;&esp;沉吟半晌, 张璟道:“依文远之见,本官当如何处置?”
&esp;&esp;他这话既是问宋三郎要意见, 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查对不起良心和那些冤魂;查,对不起乌纱, 即便是不想查,这话也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必须得让宋三郎说出来——
&esp;&esp;且得给他说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这台阶下得不尴尬。
&esp;&esp;宋三郎让秀娘把这事透给张夫人,肯定是要张璟查这案子,且替他想好了退路。
&esp;&esp;宋三郎上前一步,对着张璟耳语一番。
&esp;&esp;张璟面色一变:“此事当真?”
&esp;&esp;宋三郎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大人可再找人确定一番。”
&esp;&esp;张璟忽地发出冷笑:“长公主所做所为,果然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去。”
&esp;&esp;宋三郎微敛眉眼,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esp;&esp;不久后。
&esp;&esp;在一次宴会上,张夫人的妹妹无意中同太子妃的妹妹聊起长公主的马球场,言说长公主的马球场有二十多支球队,球队之人个个骑术精湛,球技也精湛,骁勇善战,说什么每个球队都有自己的支持者,有那大方的,直接往场内扔银子打赏,邀她一起去看热闹。
&esp;&esp;太子妃的妹妹年纪小,正是爱看热闹的时候,欣然前往,去过之后,大为震撼,回家便眉飞色舞地同自家父亲说起此事。
&esp;&esp;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太子岳丈岂非常人,乃是皇帝为太子顺利登基选定的有力靠山,正是可以与镇国将军刘勇地位相当的定远大将军施明。
&esp;&esp;施明从女儿的话里听出不对劲儿,二十多支擅骑射的球队,足有几百人,再加上长公主的身份,这些人若要被有心人武装利用起来……
&esp;&esp;再者说了,她明面上有二十多支球队,你知道她私下有多少替补之人吗?
&esp;&esp;她说是练球,你知道她到底是练球和是练兵?
&esp;&esp;最重要的是:太子与长公主的关系并不好。
&esp;&esp;施明当即命可靠的手下人去马球场卧底调查一番,随后一道密折递到皇帝面前。
&esp;&esp;皇帝年纪不小了,身体亦不复之前强健,对看重的太子都多有提防,利用其他皇子削减太子势力,合况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esp;&esp;就算早年间赵安宁对他有些恩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早都淡了,哪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恩情。
&esp;&esp;皇帝不悦,他是绝无可能允许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存在,至于长公主有无勾结皇子之心并不重要,她有这个条件就足够了,更何况赵安宁最近还真跟三皇子走得有些近。
&esp;&esp;龙颜一怒,长公主的马球场被收归朝廷,长公主被虢夺封号,公主府倒是给留下了,只不过长期禁足,跟活做牢也差不多。
&esp;&esp;落到这步天地,赵安宁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到驸马田兴俊头上,若非驸马怂恿她夺了宋三郎的马球场,哪里来的如此多事,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esp;&esp;面对赵安宁的歇斯底里,驸马田兴俊嘴角噙着冷笑,懒得再伪装,讥讽道:“公主若论因果,那田某也可以说若非公主强征在下为驸马,田某也没有机会给公主出主意不是?”
&esp;&esp;“公主说听了我的话落到如此下场,田某的话若是如此有分量,当初田某苦苦哀求公主放过,怎不见公主有半分心软?”
&esp;&esp;“说到底,还不是对了公主的心思你便听;若不对你的心思你便不听。”
&esp;&esp;“我要你低调低调,不要在明面上整出那么多球队惹人注意,你听了吗?你急功近利,只看得到白花花的银子,你自己蠢,却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