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
&esp;&esp;遇见你开始,我没一天安生。你做的哪件事不是我帮你收拾烂摊子,我身上哪处伤不是拜你所赐。”
&esp;&esp;“这段时间我把自己的寂寞、黑暗、渴望都分享与你,我试图用利益、危险、打动你,跪在你面前卑微得像条狗,用爱和生命做交换,你还是毫不犹豫将这把刀刺向我的胸口。”
&esp;&esp;身体的疼痛哪比得上心痛。江归一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眼睛通红,目光深刻进她的脸。
&esp;&esp;“他们都说我没心,说我是天生坏种,这样看,怎么都是你更坏。”
&esp;&esp;“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舍不舍我死。”
&esp;&esp;他握住她的手猛地抽刀,血飙溅到脸上、脖颈,领带,身体因冲力往前倾倒。
&esp;&esp;那瞬间,陈窈的心脏快冲出喉咙,她张开双臂拥住他,体格悬殊太大,她支撑不住往后仰,头磕向窗台,没有预料中的的疼痛——江归一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勺,另只手把刀插在窗台,那真是把好刀,坚硬的大理石应声碎裂。
&esp;&esp;四目相对。
&esp;&esp;血液顺江归一的鼻梁脸颊流到下巴,鲜艳的色彩衬得那张脸艳丽而阴森,而他的神态呈现近乎狠绝的疯狂,两行泪和颤抖的语声一起流淌进凉夜。
&esp;&esp;“你没心,没爱,那我就要你的恨。”
&esp;&esp;“反正我生不放手,死不放手,下地狱也要拉你一起,你永远别想独善其身。”
&esp;&esp;陈窈眼皮狂跳,睫毛不停颤抖,深吸一口气,“疯子。”
&esp;&esp;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被江归一吞进唇舌间,他没力气抱住她,只能把伤痕累累的身体变成禁锢的牢笼,死死困住她。
&esp;&esp;那是令人窒息的深吻,非常粗暴,两人唇齿相依,血汗、泪水、唾液混杂,衣冠不整,狼狈不堪,连喘息都伴随压抑却无法彻底抑制的痛与酸涩。
&esp;&esp;她呜咽、呻吟着,与他紧紧相贴、冰凉的胸口不断被滚烫新鲜的血液温热,无暇衣裙绽开红花,浓重的血腥在夜里糜烂,但血本质是甜的,漫散开后分外缱绻。
&esp;&esp;
&esp;&esp;直到江归一体力不支晕倒,陈窈终于挣脱,连忙翻找他西装口袋。手机读取面容自动解锁,她怔了怔,在窃取信息和打电话求救之间选择了后者。
&esp;&esp;双胞胎冲上来时看到倒在血泊的男人愤怒至极,闻彻更是直接掏出家伙指着陈窈的脑袋,恨不得直接蹦了她。她后知后觉,如果江之贤知道这件事又会有怎样的后果。然而双胞胎并没有将这件事走漏风声,闻确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二爷提前吩咐我们,你现在已经被丢到后山喂狗了懂吗?”
&esp;&esp;陈窈不想说话,看了眼被江归一牢牢扣住的手,疲倦地闭眼。
&esp;&esp;马伯松不在榆宁,他们就近求助江颂竹。医生检查伤口,感叹角度倒清奇,离心脏很近却避开了所有动脉,表明输点血就没事了。
&esp;&esp;江颂竹和江归一有血缘关系,他主动请缨,坐在陈窈旁边抽血,等双胞胎下楼接马伯松,他问:“陈窈,你还想离开吗?”
&esp;&esp;“嗯。”
&esp;&esp;江颂竹略微讶异,“我以为你们经历这么多,你至少会犹豫。”
&esp;&esp;陈窈一听这话心态炸了,“我凭什么要犹豫?我让他为我生为我死了?”
&esp;&esp;江颂竹眸中闪过丝笑意,安抚道:“冷静,别激动。”
&esp;&esp;“你试试被关在房间,像个白痴,哦不,像头猪一样活着,然后有个人跟你说,这是因为爱。老天,是我有毛病还是你们有毛病?简直荒谬。”
&esp;&esp;她觉得旁边的人像是轻笑了声,但不是很确定,扭头看过去。
&esp;&esp;江颂竹立马正色,附和道:“确实荒谬。”
&esp;&esp;陈窈心想何止荒谬,就江归一都那样了,刚刚还想扒她裙子。
&esp;&esp;“别说好吃好喝伺候,就是把整个江家送给我,我也不稀罕。”她看向床上昏厥的男人,无奈地说:“江归一根本不懂,也有可能最近受刺激了,想从我这里获取欠缺的东西。我们想要的相悖,时间越久只会越痛苦。”
&esp;&esp;今天这把刀刺进他的心脏,那明天呢?后天呢?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下死手,就像父亲说的,她是天生的屠戮者,天生的坏人,她的大脑结构决定不顺心第一反应是施加百倍报复。
&esp;&esp;克制天生的杀欲已经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