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哑然笑着,冲她招了招手:“爸爸没事,你看,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
满银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走起路来都像是揣了个西瓜,哭得眼白都是红的。
梁满仓好笑道:“你们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哭得这么凄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顶多就是虚弱一段时间,等养好病,我就还是从前那样生龙活虎。”
他说完这话,就连常永平都别过头不忍直视,腿部落下残疾的战士还怎么当战士呢?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前线出着公务,这件事一出,恐怕他身体养好后,就再也没办法去前线了,这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无疑是剜心的。
梅锦掩饰地笑了下,对着大家说:“好了好了,都不许哭了,性命保住了,就是最幸运的事情,再哭都把人哭丧气了。”
“是不哭了,咱们都不哭了。”满银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尤其给知微擦,努力扬起唇角说,“三哥,我妈给你煲了猪蹄汤,营养价值最高了,你现在喝吧?”
“好。”梁满仓点头,看着她开玩笑说,“好了,你可别笑了,这笑的比哭还难看。”
常永平走到床尾将病床摇起来,满银眼睛一瞪:“三哥!”
梅锦端了盆热水过来,又拧了拧毛巾,要给他擦手擦脸。
知微扁了扁嘴巴,自告奋勇说:“妈妈,我也帮忙。”
梅锦笑了下,在她脸上捏了捏,点头答应:“好,我擦右手,你擦左手。”
梁满仓低头瞧着她们母女俩,脸上笑了笑。
出院
不管大家瞒不瞒着,
梁满仓还是通过医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梅锦就见他面不改色,浅笑着冲医生点头道谢,好像这件事情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似的。
但等病房里的人都离开后,他的表情却还是落寞了下来,
可在面对妻女时还强撑着精神与笑脸,
甚至反过来宽慰她们:“没事,
往好的想,至少我还能行走,
不是吗?”
知微用力点头:“对!”
梅锦也道:“医生不是也说了,只要我们努力做康复训练,
能恢复的,
只是不能再做像攀岩登高之类的极限动作了。”
她说完强颜欢笑了下,“也挺好,
这样以后你就能一直在家陪着我们了,我们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猜你今天是不是又受了伤又吃了苦。”
“是啊,因祸得福了。”梁满仓认真点头,
好像真如他所说,是因祸得福一般。
梅锦吸了下鼻子,
突然在这个全白的空间有些待不下去,她拎起床头柜上的暖瓶晃了晃,
有意侧过头道:“没热水了,我出去打点水。”
知微还无所觉,
作为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梁满仓心中却很清楚,她是心里太压抑了,又不肯在他们面前流泪,所以找个借口出去单独待一会儿。
梁满仓垂下眼,恍若未觉,
还跟知微开着玩笑说:“知微,妈妈说你跳皮筋踢毽子可厉害了,等爸爸出院后,你教爸爸好不好?”
“好啊。”知微被哄得高高兴兴的,还道,“我跳皮筋是我们班第一哦,我跟她们玩从来都没输过的。”
“真的吗?”
“当然了!”知微故意睁大眼看着他,却又忍不住视线偏移,紧接着叉腰理直气壮说,“哎呀爸爸,反正你又不会跳,随便找个人教你都可以,难不成你还想当世界冠军啊?”
梁满仓呵呵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怪不得都给你起外号叫机关木仓呢,这小嘴巴真能说。”
机关木仓的外号就是曹洪起的,他最会给别人起外号,叫知微机关木仓,叫赵怡悦瞌睡虫,之前还叫已经转校的秦雪萍爱哭鬼。
就连老师都不能幸免,齐老师就叫撇唇铁娘子,因为她老是沉着脸撇着唇训大家。
曹洪带头起外号,男生们就开始跟着喊,于是慢慢的外号就被传开了,知微知道的时候很生气,立马就去告诉齐老师。
齐老师当下就让曹洪和那些爱喊外号的小男生们罚站,足足站了两节课呢。
但也因此,知微被那些小男生记恨上,就算老师不让明目张胆地喊外号,他们私底下也要嘟嘟囔囔,喊的时候还都故意往她身边凑,力保她能够听见。
这种事情跟老师告一次状就够了,告多了,那些人反而会越发起劲,于是知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