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早就试过了!”穆盟主打断了他。
“蓝田派的梅梓姑娘你认识吧,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那日她故意当着纪枫的面前落入水里,引他上套,可纪枫从头到尾只是碰过她的肩膀,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论梅姑娘如何卖力,他都目不斜视。你说的美人计,恐怕行不通。”
“穆盟主,或许纪师兄本性并不坏,咱们可以劝他向善。”梁枢道。
“劝他向善?”穆盟主冷笑一声,“他分明知道纪莫及是如何起的家,却还决意替骊山派保守秘密,他怎么可能是个善人?”
“梁枢,你可不要被他蒙骗了,虽说此人的行为举止算是君子,但也只是个伪善的君子。”赤膊男子道。
“霍无焰,伪善这话最不该从你嘴里说出。”白归元看向那赤膊男子,眼神很是冰冷。
“若不是看着穆盟主的面子上,我白归元此生不可能与你为伍!”
“白老弟!”穆盟主连忙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回板凳上。
“此话重矣,霍老弟愿意带领鳌山帮加盟咱们,已经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从前的事就当已经过去,不计较也罢。”他好言好语劝道。
白归元不懈地冷哼了声:“只怕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还是传入了霍无焰的耳中。他抖了抖上半身遒劲的肌肉,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踱步到白归元面前。
“白兄说我伪善,我也请白兄不要信口开河。我霍无焰做事最是问心无愧,浪子回头之前,也只做过劫富济贫的事,这些我都告诉过穆盟主,毫无保留。”
“进攻骊山一事,亦是我霍无焰自告奋勇,带领整个鳌山帮一起,全心全意追随穆盟主。你这个打着退堂鼓又不敢直接退出的太白派掌门,可比我伪善多了!”
白归元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粗着脖子道:“我可不是打退堂鼓!谁说我要退出了?”
太白派的弟子们见掌门被人羞辱,纷纷握紧腰间的长剑,怒目圆睁地看着霍无焰。
霍无焰咧嘴笑得毫不在意,而在他身后,鳌山帮的兄弟们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剑拔弩张地注视着太白派。
酒馆中的气氛一片凝重,梁枢冷汗直冒,挑拨门派之间矛盾并非他本意,他只是如实向穆盟主汇报情况。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穆盟主,小心问道:“盟主,接下来该当如何?”
穆盟主沉默地注视着他,良久,说道:“白老弟说得没错,剿灭骊山派一事先缓缓,待我再想想对付纪枫的办法。梁小兄弟,既然纪枫已经发觉你的行动,你就不要回骊山了,跟着我一起上华山吧。”
梁枢对穆盟主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穆盟主好意,不过在下还有一事,需回骊山看看。”
“此行恐怕格外凶险,你得多加小心。”穆盟主嘱咐道。
“白掌门放心,我自会掩人耳目,从后山的小路上山,不惊动骊山派众人。”梁枢道。
“梁兄弟,此行非去不可吗?”白归元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梁枢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起那个住在后山的小小身影。
“我得去。”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同前去吧。”白归元道。
酒馆中的人散了,他们各自抱拳,对穆盟主一一道别,向小径的西面行去。
只有俩人走向了小径的东面,那是去往骊山的方向。
不消一刻钟,酒馆里恢复成空空荡荡的模样,像是废弃已久。
在无人留意的酒馆后侧,一棵大树动了下。
浑身素白的人从树梢飞出,翩然落到满是尘土的沙地上,他落得很轻,像蝴蝶一般,一双白色的靴子没有沾染半点尘埃。
他抬脚在地上轻点了下,又以惊人的速度临空而起,飞快地往东面行去。
骊山后山的山路上,白归元和梁枢不紧不慢地走着。
此处山林密布,再走数十里,便是一处平地而起的悬崖。悬崖有千丈高,上头是光秃秃的岩石,连杂草都无法生长。
这便是骊山派的后山,要想从此处翻上骊山,得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
哪怕是闯荡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的白归元,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的心里发怵。
他不禁看向梁枢,问道:“梁兄弟,你此行再回骊山,究竟是办什么事?”
梁枢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白掌门,你可知道骊山派所藏的秘物是……”
话说到一半,一阵白色的风落到俩人面前。
当梁枢看清那股白风是谁时,他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大师兄,你怎么也在这儿?我正陪白掌门来骊山做客呢。”他尴尬地一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纪枫的桃花眼眯起,平日温和的眼里含着刀锋般锐利的光芒。
此时他没有皱眉,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神情。但梁枢和白归元齐齐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这寒意比三九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