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缩成一团的。

这会儿又刚擦过, 等一阵会换清水再擦。

他躺沈寄怀里抬起小胳膊嗅嗅，可能觉得酒味儿不好闻, 小脸皱成一团。

小馒头把用过的酒递给门口的小厮端出去。

沈寄抱起有些不高兴看着哥哥, 认为哥哥总折腾他的小饺子哄道：“乖啊，三哥都是为了小饺子早些好起来。要不然, 要喝苦苦的药了。”

一听药字，小饺子的脸皱得更厉害了。小身子缩了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莲蓉窝在小芝麻怀里，仿佛感同身受, 小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你乖乖让三哥给你擦，就不用喝了。咱不喝药药！”

这会儿屋里便是魏楹、沈寄、小芝麻、小馒头还有两小, 再进人就有些挤了。

就连汪氏都被明哥劝回去了。不过听说她回到自己院子，便到观音像前转着念珠祷告去了。

所以，胡胖子和二狗子、莫先生等人虽然也忧心，却没有凑过来。

至于前头那些打着探望旗号来的，自然都打发了。他们来一趟，表了心意也就都回去了。

魏楹忽然道：“等一下我给他擦。”

沈寄看一眼父爱爆棚的某人，方才小包子和小馒头都是从笨手笨脚到熟练工的。

如今再要换人，又得从头来过。

罢了，不打击魏大人难得的慈父情怀。反正要是不舒服小饺子会哼哼，他就知道放轻手脚了。

小芝麻看小弟好了些，便开个玩笑缓和气氛，“爹，我们几个大的您都没管过的吧？果然幺儿才得爹疼呢！”

小馒头也笑了笑，附和道：“好像是呢。”

“温泉池子里我给小芝麻你擦过。可是你哇啦哇啦的叫着说疼，不让我擦。”

小包子小的时候他清闲过一阵，可那时候不是坐冷板凳，就是媳妇儿被人掳走。哪还有心思照管孩子？

小馒头、小豆沙那会儿还真是忙，有时候都不着家的。别说擦澡，就是抱都很少抱。

沈寄适时道：“那一会儿你手放轻些，小孩子皮肤娇嫩。”

“知道。”

到擦清水的时候了，魏楹让沈寄替他把两边袖子挽起来，然后小馒头拧好温热毛巾递给他。

小饺子今早一直在擦擦擦，都习惯了。

这会儿也不抗拒，沈寄掀开他的大毛巾，他也就配合的舒展开小身子。

这会儿的天气暖和，而且他浑身都是烫的，手脚麻利些倒也不至于再着凉。

沈寄看魏楹就好像擦古董一样，小心翼翼的给小饺子擦身子。额头上甚至都冒汗了，不由有些好笑。

“古董，古董有什么稀奇的？比得上我家儿子宝贝么？”

魏楹把用过的毛巾递给小馒头，换了他手上温热的。示意沈寄给小饺子翻身趴着，他好擦后边。

“是是，是我讲错了。不过你这给孩子擦个身子，居然还要两个帮手。”

“你们都不动，我一个人也可以。”

等到擦完全身，魏楹还真是出了不少汗。

小馒头小声嘟囔，“要么做大的，要么做小的，生在中间不大好。”

魏楹横他一眼，“不然你病一场，老子也这么伺候你一回？”

沈寄瞪魏楹，“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么？”

小芝麻闷头笑了。小莲蓉一早懵懵懂懂的，这会儿看大姐姐笑了，爹娘和三哥似乎也放松了，她便也跟着笑了。

还爬到床上去摸小哥哥的额头。摸完还学着小馒头方才的样子，煞有介事的又摸自己的。

王大夫走进来，他也是隔一段时间就进内室来给小饺子瞧瞧。

“嗯，就这样，一直这么擦着。要是到了午后没有反复，就能慢慢降下去了。那样再有个天，五少爷又能跟平日一样活蹦乱跳了。”

听他这么说，几人这才能垮下肩膀歇歇。

王大夫之前讲一直烧下去，小饺子可能会抽搐。那样就太吓人了！一会儿，小包子从外头进来了。

沈寄道：“你怎么进来了？那些人都打发走了？”

“陆续还有人来，不过姐夫和管孟叔在呢，我就进来看看小弟。”一边对小馒头道：“你歇会儿，等下我来。”

“我不累，方才是爹给小弟擦的。”

小包子也下意识就看向他们的爹。

魏楹瞪眼道：“老子以前也给你换过尿布的。你别以为老子什么都不会做。”

小莲蓉伸手要去拉小饺子起来，沈寄忙给她挡住了。

“想出去玩儿？哥哥病了不能出去，让大姐姐抱你出去，陪你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