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玲看着她,神色冷淡。
“现在才?来赎罪?晚了!”
说完,她毫不留情的转过身,径自离开。
“竟然是这?样。”武铁生看着跪在地上的琴娘,神情复杂。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李寄洲才?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
“等等……”张彩萍皱起眉。
“又咋了?”武铁生问道。
“既然是这?个琴娘抢了杨幼玲的丈夫,她现在又是陈迁的夫人,咱们也没必要?管他们夫妻之间?的闲事了吧。”
张彩萍:“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卫乐宁的视线,落在琴娘的身上。
后者依旧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用力磕着头,已经将头磕破了,黑血流了一地。
“她……”卫乐宁“嘶”了一声,“倒不像是作假装可怜的。”
“可她抢了杨幼玲的丈夫,这?是事实啊。”李寄洲道。
“那……若是她不知情呢?”林祈岁适时开口。
他记得,昨晚在鹊桥上,杨幼玲唱的是:
凌州知府陈大人,手携如花女眷入府邸。
你?着家仆将我赶,你?句句不识伤人心!
如此看来,应当是陈迁对琴娘隐瞒了自己之前和杨幼玲的事,又偷偷拆家仆将杨幼玲赶走了。
“啥?”武铁生一愣。
张彩萍顿时眼前一亮:“对了!”
“她头上不是还插了那簪子,应该也不是自愿想?留在陈迁身边的。”
她就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问题在这?。
“嗯。”林祈岁点点头。
此时,杨幼玲已经离开了芳桃苑,只?余一抹白?色的衣角,一晃而过,消失在门外。
“但现在我们也不知具体的真相如何。”张彩萍叹了口气?,“我们也只?是猜测。”
“那就让她们好好聊聊,把话说开。”李寄洲道。
“可琴娘不会?说话啊。”武铁生发愁,“难道让她继续写血书?”
“要?是想?说的话太多,会?不会?把血流干啊。”
“武兄,她已经是鬼了。”谢长兮眯了眯眼。
林祈岁:……
“我看看。”一旁的张彩萍道。
她说着,走上前,将琴娘从地上搀扶起来,又让她张开嘴。
“这?……”琴娘皱起眉。
“是什么原因?”林祈岁问道。
“她没有舌头啊。”张彩萍一脸的不可思议,托着琴娘的下巴,仔细的查看。
“鬼没有舌头?”李寄洲顿时好奇起来,“鬼的舌头被割掉,也不能说话吗?”
“说不定,是她生前就被割掉了舌头。”谢长兮道。
“一般来说,如果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就割掉她的舌头,那等她死后,她的鬼魂就口不能言了。”
“若真是如此,定是陈迁这?货故意为之!”卫乐宁愤愤道。
“那现在怎么办?”武铁生问,“她没有舌头,就开不了口了吧。”
“让她上我的身就行,把我的舌头借给她用。”张彩萍道,“不过,得先将杨幼玲追回来。”
“我去。”卫乐宁开口。
她行动力极强,话音落下的瞬间?,人就已经奔出了院子。
片刻后,她将杨幼玲带了回来。
只?是杨幼玲的神色阴郁,看起来在爆发的边缘。
“姐姐……”
就在这?时,‘张彩萍’垂眸含泪的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
而方才?就在陈迁旁边的蓝衣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你?……”
杨幼玲皱眉。
便见‘张彩萍’扭了扭自己粗壮的腰肢,哑着嗓子开口道:“确是我对你?不住。可陈迁那负心汉,也骗了我!”
“他骗你??”杨幼玲柳眉倒竖,“你?与他不是情投意合,出双入对吗?”
“可我并不知,他已有妻子……”
‘张彩萍’一脸愧疚,看着杨幼玲:“姐姐,若知他已与你?订下,我是万万不会?嫁给他的!”
“这?厮高中,父亲又是他的直属上司,欣赏他的才?华,这?才?动了将我许给他的念头。”
“可……可父亲询问他可有婚配,可有青梅之时,他明明说的是不曾有过!”
“呸!”卫乐宁听的青筋直蹦,“真小人!”
“那你?,又怎么会?做了他的鬼侍?”杨幼玲的神色好了一些?,问道。
“因为鬼气?侵蚀,陈府变成劫的那一晚,我为了护他被鬼咬伤了。”
‘张彩萍’抽噎两声,突然不哭了。
她抬起头,神情冷峻下来,看向缩在角落里还在咿咿呀呀唱着的陈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