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见他不语,男人也不勉强,话音一转,介绍起自己来,“林祈岁,是吧?”
“我叫谢长兮,是行走四方的游医,你爹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了。”
林祈岁:……
他下意识朝堂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眼前这人的话处处都是漏洞。
记忆里,他爹自打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垅阴镇,上哪去认识这么一个游医?
“你说我爹托你照顾我,”林祈岁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缓缓开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爹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嘶,”谢长兮乜了他一眼,“这重要吗?”
“重要。”林祈岁定定看着他,“他死都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果然不信我。”谢长兮长眉一皱,故作叹气。
林祈岁:……
怎么信?
正欲开口,橘黄的烛光一晃,他的视线兀的在谢长兮的长衫下摆处停住。
淡然的脸色慢慢冷了下去。
这人,没有脚!
“你……?!”
“呀,被你发现了。”谢长兮弯了弯桃花眸,挑起一抹笑来,“别害怕,其实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但对怪异的事,很有经验。”
林祈岁:……
所以,他这不靠谱的爹,找了个男鬼来照看他?
霎时,房间内的气氛几乎绛到了冰点。
林祈岁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口:“那我爹有说要你做什么吗?”
“保你这条小命。”谢长兮道。
林祈岁点头。
思索片刻,他再次开口:“既如此,我不多问了。但眼下有两个忙需要你帮。”
“但说无妨。”谢长兮也不推辞。
这艳鬼这么好说话,让林祈岁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推开房间门,走到了外面的堂厅。
谢长兮不知他是何意,跟在他身后飘了出去。
却只见,林祈岁几步走到林长世的尸体面前,抬手将盖在上面破布揭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顿时扑了出来。
那张已经开始腐败的脸上,暴凸在外的眼球死死的盯着他。
林祈岁皱紧眉头,抬袖捂住口鼻。
然后一脸真挚的朝谢长兮开了口:“你和他相识就好办了,这尸身太沉,我一个人定然搬不动,劳烦你帮我抬一下。”
谢长兮:???
林祈岁:“一直放在这也不是办法,你看,已经开始烂了。我家铺子后院就有棺材,把他放进去就行。”
谢长兮:……
他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问:“另一个忙呢?”
林祈岁指了指一地没糊完的纸扎材料:“我爹生前接了个大单,眼看还有两天就要交活了,但我不会这些……”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
谢长兮眼梢微挑,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你在差使一只鬼,帮你做事?”
“嗯。”林祈岁点头,“你既然这时候找上门来,想必我爹生前定是料到了什么。”
“你说会保我的小命,那就帮我把这些纸扎做完吧。”
谢长兮:……
“我要是也不会呢?”
“那就晚上赶赶工?能糊上就行。”
听他这样说,谢长兮双眸眯起,似乎发现了什么破绽。
“可晚上不能点灯,也不能做活吧?”
林祈岁的目光停在了他手里的烛台上:“我觉得这禁忌应该只针对活人,你看你举着烛台这么久,外面也没什么动静。”
“你又不是人,定然无事。”
谢长兮:……
见他不语,林祈岁只好又问了一遍:“做纸扎的事放一放,你能不能先帮我将我爹抬到棺材里去?”
谢长兮:……
“好。”
他殷红的唇弯起,勾起一道艳丽的微笑。
林祈岁见他应声,自己绕道尸体后面,就要动手。
那艳鬼却没动,只抬了抬手指。
只听“砰”的一声,堂厅通往后院的门豁然洞开,刺骨的寒风一股脑扑了进来。
林祈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谢长兮又动了动手指,院里便传来了沉闷的声响。
是那口大的黑棺,棺盖慢慢打开了。
然后,林老爹的尸体便慢慢从地上浮起,缓缓移到后院里,黑棺的正上方,自己躺了进去。
随着“喀拉”的沉闷声响,棺盖自动归位,堂厅的门也跟着关上。
林祈岁:……
原来鬼做这事,这么容易的。
“好了。”谢长兮理理衣袖,看向林祈岁。
堂厅内没了尸体,林祈岁觉得那股腐臭味都跟着淡了不少,他轻舒了口气,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那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