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无奈之下,顺手抄起床边的《民法典》。
“这么厚一本,看着跟板砖差不多。”许尽欢掂量了两下这本厚壳的精装书。
她抽了抽嘴角,心说,高端小区的安保也不怎么样,大晚上遭贼。
她抄着一本《民法典》,靠在门边给沈砚舟发短信。
【家里进贼了,帮我报个警或者找一下物业,忘了你家是几栋几单元了。】
叫好场外援助后,许尽欢就倚着门板蹲在地上玩手机。
外边小偷翻就翻吧,财产损失在事后能定损,人出事儿就真完蛋了。
许尽欢没自不量力出去抓小偷,她反锁好房门,等沈砚舟联系警方。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她无声呢喃道:“也不知道他睡了没。”
要是沈砚舟睡了,没看到她信息。似乎只能等小偷搜刮完东西,自行离去了。
许尽欢仰头叹气。
也不知道今夜过后家里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握在掌心的手机震动两下。
【?】
【什么时候遭贼的】
看到信息,许尽欢很是无语。
心说,我一个人在家,和小偷隔着一扇房门,心惊胆战。
你不在家就算了,还发问号。
有那么一瞬间,许尽欢有些后悔搬过来了。
工作中,猪队友遇到过好几次。
生活里,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猪队友,她头一次见。
许尽欢抱着腿坐在地板上,给他回信息。
【现在!就!现!在!】
就点击发送的下一秒,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叩叩”两声,节奏鲜明。
她整个人僵住,思索着究竟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叩叩。”
又是两下礼貌的敲门,打破了许尽欢的质疑。
她的脊背紧贴着门板,能感受到房门传来的清晰震动感。
那瞬间许尽欢想了很多,从飞机上的初见,到松青酒会上的意乱情迷,桩桩件件像是倍速的视屏,闪过脑海里。
许尽欢有点绝望地发现,原来沈砚舟早就从各种细枝末节中入侵了她的生活。
以至于遭遇危险的时候,她脑子跳出的人只有他一个。
锁舌弹开的金属碰撞声,在深夜的房间里清晰而闻。
许尽欢起身,捞起那本厚重的《民法典》,脸上神色冷峻而沉静。
她站在门后,等待着对方破门而入。
把手转动,房门被推开,客厅的光线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条细长的光带。
许尽欢盯着门缝,眼神越发清明,屏住呼吸准备砸出手上的大部头。
但,门外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推门的动作突然终止,那条狭窄的光带就停在几厘米宽的位置,不再扩大。
许尽欢精神紧绷。
“欢欢,是我。”
熟悉的声线磁性温柔。
许尽欢扔下那本堪比板砖的《民法典》。
她反手拉开门,气急败坏道:“回家搞得像做贼。沈砚舟,你是不是有毛病!”
房门敞开,走廊里明亮的光线照亮门口这一隅。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几步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许尽欢大晚上被吓得不轻,哐哐锤了几下沈砚舟的背,权当发泄。
“提前回来好歹和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家里真的半夜进贼了。”
感冒导致的声音嘶哑,让她气势汹汹的话语,出口反而像是黏糊糊的抱怨。
沈砚舟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吻,解释道:“事情提前办完就买了红眼航班。”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那张冷艳的小脸。
沈砚舟摸上她的额头,温和道:“到家的时候,你还在睡。”
闻言,许尽欢一愣,泛红的脸颊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沈砚舟微微低头,贴上她的额头,轻声到:“你在发烧,我出来给你找退烧药。”
他晃了晃手上的布洛芬药盒。
许尽欢眨了眨眼,他们此时额头贴着额头。沈砚舟的眼睛不知道去哪了。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瑰丽如深湖的蓝眸近在咫尺,许尽欢眨眼的微小动作,令他们的煽动的睫毛互相交织。
“我还以为家里又进贼了。”许尽欢解释道。
想起方才的乌龙事件,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沈砚舟捕捉到她话语里的词,皱眉道:“又?”
“是啊,就我之前住的那个地方,老破小也没物业。之前有一次家里就进贼了。”
额对额的距离实在是贴得太近了,近到说话吐字间,就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许尽欢仰着头,伸手推了推他宽阔的胸膛。
感受着明显减弱的抗拒力道,沈砚舟顺势松手,拂去许尽欢颈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