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条命,但那剑伤却十分离奇,伤口永远无法真正愈合。一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刻在那里,那道看似愈合的旧伤便会重新撕裂,带来锥心刺骨的疼痛。胸口的位置也确实不方便示人。
“青荷姐,”花小七看着林蝉护住衣襟的手和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替林蝉开口,“那个伤…是旧伤了。我知道情况,确实…很难好透。但没有性命之忧。”她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无力。
陆青荷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她不再坚持查看,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药囊里又拿出一颗恢复气血促进伤口收敛的药丸,塞到林蝉手里:“把这个也吃了。那伤虽然不致命,但气血持续亏损,在这种地方是大忌。”她的眼神充满担忧。
林蝉试图转移话题,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惹上血娘子?还被她直接丢下来了?她不是枢墟阁的人吗?怎么会守在这古墓里?”
“大概是…我们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吧。”花小七靠在石壁上,回忆着主墓室里的情景,眉头紧锁,
“那主墓室里,只有一具巨大的水晶棺。我们一开始以为里面是夫妻合葬,毕竟外面还有个小孩的棺椁…可谢遥那家伙手欠,弄开了棺盖…里面竟然…只躺着一个女人。穿着很古老的服饰,面容…竟然还像活着一样。”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最奇怪的是,水晶棺明显是双人的规制。却只有一个女人。另一侧像是…特意为谁留的?还是说…曾经有另一具尸体躺在那,后来被移走了?”
陆青荷也补充道,“是啊,那个空位太显眼了。而且旁边墓室那个小粽子…似乎对傩戏有反应。我们就在想,这棺中女子和那个小粽子,会不会原本就是一家人?都是傩士?”
“一家三口同时遇害?”林蝉顺着她们的思路推测,这是最直观的可能性。
“我们最初也是这么想的。”花小七接口道,“可问题是,血娘子是枢墟阁的人啊,枢墟阁跟傩士一脉,听闻千年前就结下了血海深仇,她怎么可能替傩士一家人建造这么复杂的墓穴,还像条忠犬一样,守在这里上千年?这完全说不通。”
陆青荷一直安静地听着,眉头紧锁,努力在回忆着什么。突然,猛地抬起头,声音激动“等等!你们可还记得…我们在那个甬道里看到的那些壁画?”
第38章 水髓蛭
众人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激动不已,之前甬道里那些模糊刻行的画面,开始浮现在脑海。
“对,壁画!”林蝉的声调都高了几分,仿佛就快拨开层层迷雾,“那上面…刻画的三个女子。其中一个红衣凌冽的,我们当时就怀疑是血娘子…现在这么一看,果然是她!”她声音开始有些激动。
花小七也猛地坐直了身体,牵动伤臂让她疼的咧了咧嘴:“没错!壁画上确实是三个女子,那么…水晶棺里躺着的那个,肯定就是另外两人中的一个,那些壁画…根本不是什么装饰,而是…记录着她们真实的过往!?”。
“只是…”花小七随即又皱紧了眉头,带着一丝懊恼,“当时情况发生的太快了,棺椁里的女子的容貌还没有看清…血娘子就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警惕地抬头,看到从前方黑暗里走出的身影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是沈昭。
她怀里抱着一小捆枯柴,不知是从哪个角落寻来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走到林蝉身边,默默蹲下身,动作利落搭出一个小小的柴堆。接着,又从怀中摸出打火石,摩擦几下,一簇火苗便燃烧起来。
柴火燃烧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给众人带来些许暖意。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驱散了部分阴霾,也照出了彼此眼中的疲惫。
沈昭做完这一切,才在林蝉身边坐了下来。她目光扫过三人,声音平静无波:“你们…在说壁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