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了好不好?”他语调轻软,拿脸蹭蹭他的脸颊。
方斯廷凌厉的唇抿直,面色绷紧,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见?怀里的人?半晌不松手,他只好把人?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萧焚的腰十分柔韧,皮肤雪白滑腻,几乎没有什么瑕疵,所以显得那道伤口?更加狰狞可怖。
已经结疤的伤口?因为拉扯,边缘出现了些许撕裂。从裂开?的伤口?中,可以想?象出伤得有多深。
“涂一涂药就好了。”萧焚无所谓道,“其实也就看着可怕,没伤到骨头,完全没什么大碍。”
可是等他抬头时,看到方斯廷猩红阴沉的眼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和内疚。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他环抱住健壮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处,隔着制服和胸章,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原本算得好好的,以为不会受伤,只是发生了点意外……”
“原本?原本你就压根没打算告诉我?!”他自嘲轻笑一声。
“我?错了,你别气?。”萧焚哄声道,“我?本来想?泡温泉的时候说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萧焚,”头顶传来一声悲怆到心哀的轻叹,尾音颤抖地自嘲,“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萧焚不明所以地抬头。
在他看过来之前,方斯廷眼疾手快地把他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不想?面对那双眼睛。
他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照了进去,更怕对方眼里显露出对他满不在乎的哂笑和嘲弄。
生平头一回,他心里产生一种?害怕的情绪,自欺欺人?地不愿意去面对。
但有什么用,休息室里,萧焚都大方地跟欧柚承认了。
他亲耳听到了。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原来只是床伴的关系。
欧柚是附属品,是报复陆劲的工具人?,他在萧焚眼里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付出的更多了点,连自己的身体都当做筹码,献给他了。
原因幺?
当然?是他被迷得团团转,即使听到那些人?恶毒的谎言,也坚定?地信任他。
是他可以动用一定?的权限,去将他的过往查个底朝天?,揭开?真相。
他可比欧柚有用多了。
但他和欧柚比,可说不清谁更可怜了。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只是陷进来、放不开?、逃不掉的人?,终究只有他自己。
哪怕只是现在短暂地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体香,足以抚平这几个月对他的所有思念。
“黑猫先生,你抱我?抱太紧了。”萧焚轻轻挣扎了下,“伤口?有点疼。”
“刚才谁说没大碍的?”
萧焚喉咙咕哝了下,扭身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鼻子里全都是方斯廷的味道,心底的渴望愈发强烈。
只是拥抱这种浅尝辄止的方式怎么够。
他想要更加急躁的、冲动的,带着潮湿的热意,腥咸的滚烫,去抚平撑开?所有思念的褶皱,黏腻的,粗粝的,如狂风暴雨般,颤抖着拨弄所有热躁的弦。
萧焚穿着橙色囚犯裤,光着上身,攥紧了他身上的黑色制服,耳朵悄悄红了。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腰侧突然?遇着冰凉但刺激的药液,肌肉忍不住瑟缩了下。
“知道疼,不知道保护好自己?”方斯廷口气冷漠地教训道。
“我?没……”
“好好忍着!”
“哦。”他不敢再说话了。
今天的黑猫先生好凶。
消完毒,指尖裹着药,稍带笨拙地蹭上伤口?,原先药液的冰凉被暖热后,粗粝的皮肤刮蹭伤口?,又痒又热,钻入骨髓一般,想?让人?更用力地挠挠。
萧焚的腰扭了扭,想?追随着涂药的手指缓解一下,臀部立刻挨了一巴掌。
“都受伤了还乱动。”方斯廷烦燥的语气?下,呼吸比刚才更重了几分。
“好痒……”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结痂的伤口?很痒。”
本来平常穿着背心能忍一忍,方斯廷这么一涂药,他就觉得受不了。
“你手指摸摸它,就拿指腹蹭蹭,不用力。”萧焚撒娇的声音从他胸口?处闷闷地传来。
“穿好衣服,自己忍着。”方斯廷心头梗着一口?气?。
都这么利用自己了,怎么可能还会听他的任何话。
他将背心塞到他的手上,“自己穿。”
“我?不方便?。”萧焚从他怀里抬头,眼神恹恹的,带着几分雾气?,湿漉漉的委屈。
其实这点痒意忍忍就过去了,可一看见?方斯廷,他就是想?诉委屈,一点都不想?忍。
可是方斯廷生气?了。
他又不会哄人?。
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