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处接应,只要这段路不出意外,进了幽州便能顺利许多。
“东家放心吧,这些流民最久的在庄子上都住了快一个月了,只要每天正常放粥,都听话得很,不会出乱子的。”
说话间胡广青几人已经进来了,拱手行礼后便在曲花间的示意下各自落了座。
众人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说,纷纷闲聊起来,曲花间同他们讲了些在幽州的见闻,还有那边与冀州不大相同的饮食习惯和更加寒冷的天气,又问他们这一年如何,生活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之类的。
就这样寒暄半晌,不知谁的话题扯到了上午被护院拉走的杨三身上。
一时间气氛冷却下来,开口那位姓李的小管事恍然反应过来不该提起这人,忙自打嘴巴抱歉。
曲花间倒是没往心里去,只是提起这种人下意识的有些不愉快而已,既然有人提起,他也就顺势说了杨三犯的错,借机也敲打众人一番。
“也不是什么大事,杨三借职务之便将肥猪和香皂偷出去给儿子抵赌债,首尾又做得不干净,被我发现了而已。”
“啊这!东家待他不薄,他怎么胆子这般大!”李管事闻言忿忿不平道。
胡广青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没落井下石怒斥杨三借以讨好东家,只是好奇他偷了多少货物,能让曲花间这菩萨般心肠的人都将他送了官。
得知杨三半年偷走上千头成猪,十数车香皂,价值近万两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心惊这人胆子也太大了。
曲宝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板着脸冷哼一声,“少爷是什么为人诸位也是知道的,前年李管事你老娘得了重症,要用百年老山参吊命,少爷二话不说就给你家送去了,你还记得吧?”
李管事被点了名,伸手擦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讪笑着起身拱手道是,又连连感谢,然后见东家这位得力小厮继续点了另外两位受过东家恩惠之人的名字,两人皆是起身道谢。
“我说这些并非替少爷挟恩图报,而是想说,只要诸位老老实实为少爷做事,少爷不会亏待任何人!”曲宝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说话做事都透着股少年气,此时却面无表情的替自家少爷立威。
见曲花间没有阻止,曲宝便知道这些话也是少爷想说的,于是继续道,“若有人效仿那杨三监守自盗,或是做了什么吃里扒外的事,可别怪我家少爷翻脸无情!”
曲宝是典型的肉肉脸,即便板着个脸也没多少威严气势,说话时若是张嘴幅度大了,脸上的肉都被带得略微抖动,看起来竟有几分娇俏可爱。
但没人敢轻视他的话语,俱都点头应是,纷纷冲曲花间表忠心。
曲花间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掌微曲,用指节撑住侧脸,也不打断众人,任由曲宝发挥。
原先追着藤球跑到曲宝面前的小哈,被曲宝的怒喝声吓到,夹紧尾巴缩回主人脚边,将头埋进垂下来的衣裳下摆里,露出一个银灰光滑的毛屁股。
许久过后,小哈听到主人的声音,它听不懂人话,但能感知到声音里的情绪,见危机解除,又退出来去捡自己的玩具去了。
“曲宝的话,正是我想说的,不过我相信诸位不是那种人,所以不必太过拘谨。”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将几位管事唬得跟鹌鹑似的,气氛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敲打过后,曲花间又问起那黑赌坊的主人。
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杨三这是被人做了局,目的便是为了曲家的货物,若非杨三手里只管着养猪场和肥皂作坊,恐怕其他几处也会损失惨重。
也是那杨三自己蠢,这么明显的套子都要往里钻,幸好对方让他拿制作肥皂的方子抵债时,那蠢货为了待价而沽,还没将方子交出去,否则曲花间恐怕不会只是将他送官这么简单了。
说白了,即便杨三当了三十多年的管事,也还是曲家的佃户,东家处置一个犯了大错的佃户,即便直接打死,官府也是不会管的。
不过曲花间向来没有动私刑的习惯,便将他交给官府处置了。
胡广青心里默了默,开口道,“东家,那赌坊的主人我曾见过一回,口音不像本地人,似乎是京城人士,才来咱们这不久,而且与县太爷关系匪浅,听底下伙计说,见过他与县太爷一同在咱们铺子里吃过好几次火锅。”
而且因为有县太爷在,次次都没给钱。
“是不是大高个儿,一身腱子肉衣裳都包不住,经常袒着个胸脯,心口上有刺青那个?”李管事闻言一拍脑袋,仿佛也有点印象。
“对对对,就是他,你认识?”
“上次我带媳妇去吃火锅,远远看见过一回,当时还以为他是县太爷家的护院,对了,我还在铺子里见过他!”
“哪个铺子,咱们这么多铺子,你倒是说清楚啊!”一位性子急的管事出声询问。
“就是咱们出货的铺子啊,我上次帮老余送葡萄酒去铺子上,他跑过来看了半天,说要买二百瓶酒送人,我想着他是县太爷亲戚,还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