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霄:“属下不敢欺瞒公主。”
“说什么不敢,就你最不爱讲实话”沈畔烟小声指责。
临霄无奈,“属下这次真的没有,公主若是不相信,明日可以问林大人,林大人一直为属下医治,属下身上的伤势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沈畔烟这才勉强相信:“那那好吧!”
喝完了米粥,临霄把空碗拿走,询问,“公主可还要再喝?”
沈畔烟摇头,“不喝了。”
“那公主好好休息,属下明日再把膳食送来。”
见他要走,沈畔烟忙出声,“临霄,等等!”
临霄转回身来,“公主。”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唤住自己,是以,一直站在原地等她说话。
沈畔烟咬着唇畔,指节不自知的绞着被褥,“临霄,你知道什么是天命贵女吗?”
她低下头,又落了泪,“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现在西苑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敢相信了,我能说的人,只有你了。”
说着,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临霄,你会不会,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害”
≈ot;不会。≈ot;临霄回答的斩钉截铁,“属下永远不会对公主不利。”
说着,他顿了一下,“亦会永远保护公主。”
沈畔烟怔了怔,随后破涕而笑,“谢谢你,临霄。”
“临霄,你知道吗?木莹也是皇后的人,她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害我的。”
临霄眉头皱起,“木莹是皇后的人?”
“嗯。”沈畔烟点头,笑得苦涩,“连你也没看出来是吧,谁能知道,她竟然会是皇后的人呢,我这西苑里,又有多少皇后的人,临霄,我不敢想”
“属下会把公主身边的探子一个一个拔出的。”临霄眉眼极冷,他确实没有看出来木莹是皇后的人,她装的太好了,出现的时机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身世上更是无懈可击。
这样的探子恐怕是属于暗钉,不用的时候就和往常一样,一旦启用,暗钉就等于是废了,只是她比旁人更加聪明,在公主还没有发现端倪之际,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临霄垂下眼。
他不会让她逃走的。
“临霄,你知道吗,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一生,都是被她安排好的”沈畔烟声音哽咽,一点一点把自己在绢帛上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她捂着胸口,泪止不住流。
“临霄,我认贼做母多年,糟父皇厌弃,受宫中众人冷眼多年,被她欺辱,连带着你也被我牵连,身受重伤。临霄,我真的好恨啊!”
“她害死了我的生母,却偏偏把我抱回坤宁宫养着,阖宫上下的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可又有谁知道,她这贤良淑德的皮下,是怎样一颗恶毒的心。”
沈畔烟兀地抬头来,杏眸泪水连连,眼底满是痛苦与绝望,“临霄,你说,我该怎么做?”
临霄向她走来,“公主想要报仇吗?”
“撕下她伪善的皮,让她为这一切付出代价。”他顿了一下,“亦让她失去一切,让她体会与您一样的痛苦。”
“想,我怎么不想。”沈畔烟指节逐渐攥紧,咬牙切齿,“若非她害死了我的生母,我现在该是有一个疼爱我的母亲,我该是在母亲的呵护下安稳长大,幸福快乐,而非是这样终日惶惶不安,胆小怯弱。我甚至我甚至我的母妃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
“可她是皇后,而我只是一个公主,还是自她膝下养大的公主,我若是与她翻脸,不说父皇,这满朝文武都会让我身败名裂,指责我不忠不孝。”
“而且,我这西苑里,芳华宫里,又有谁是她的人,我分不清,也看不明,我没有任何人可以用,如何谈论复仇。”
蓦地,她想到什么,抬起头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一双杏眸在烛光下红得如染血的兰花。
“临霄,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你是父皇的暗卫,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虽说前朝后宫互不干扰,可有些东西,永远都是藕断丝连的。况且,你直属于父皇,你回去以后,若是帮我,定能让父皇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让她跌下云端,付出代价。你帮帮我好不好临霄,求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