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公司的人，一如既往是带着一堆清洁仪器，穿着白色古风的绣着大大logo的工作服。

林总倒是不意外，显然早已听说这家公司的作风，只是他是晚上第一次来自己这家据说闹鬼的大厦，有点害怕，直往看起来最靠谱的云长老旁边凑：

“怎么样，各位大师，可有看出什么不对？”

云长老见陆沉霜在此，正打算争表现呢，闻言面色一冷：“别叫大师，我们是科学保洁！”

林总连连点头哈腰：“好的好的，保洁大师。”

云长老：“……”

他气哼哼的吹了下胡子，最后还是冷静下来，扫了眼四周，便皱起眉：“此地，确实有些不干净。”

陆沉霜倒是没在意，她只看这大厦地段不错，装潢也很高级，非常适合她的集团。

见她满意点头，云长老便干脆不搞那些花里胡哨，单手掐诀，腾空升起一道金色符咒。

在林总震惊的长大嘴巴中，那金色符咒瞬间散开，化作流光往前扫去。

一层楼接一层楼的扫荡下去，不到十秒，云长老眼中便精光一闪。

下一秒，在林总视线里，只见他身形晃了一下，都没看清他怎么消失得，手里便提着一个东西回来了。

准确的说，是一只鬼。

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身格子衫，头发稀疏，面色青白，目光无神，眼下乌黑，手里还拎着个笔记本。

如果不是对方被云长老当笔记本电脑一样往后几乎折叠成了个平面的诡异姿态，林总估计要以为是哪个加班还没回去的员工。

云长老把对方往地上一丢，说道：“这就是你们这儿不干净的源头，先前的灵异事件应该都是它的阴气导致。”

“等会儿我给他收了，再让其他保洁在每一层用吸尘器净化一下，后面就没事儿了。”

林总：“……”你跟我说，你这叫科学保洁？

他目光逐渐恍惚：“好、好的。”

云长老立刻想开口和对方聊一下租金问题，林总却后退半步，紧张指了指地上：

“要不要先处理一下这……这垃圾？”

云长老正要说什么。

地上的男鬼忽然挣扎起来，大声叫道：“放了我，放了我！我的电脑！我的第二十九次方案还没改完呢！”

他一出声，林总顿时尖叫一声往后推。

在场其他人却全都看向这鬼，就连刚要拿吸尘器走人的弟子也都停下了动作。

陆仙尊和云长老都在现场，敢出声的鬼，这还真是第一只。

云长老刚想一剑把对方给叉了，陆沉霜伸手拦住他，说道：“他身上阴气挺重，还有点修为。”

云长老这才皱起眉。

是了，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按照现代这灵气基础，不太应该有能成型的鬼才对啊。

他们清洁公司都开这么久了，除掉的邪祟不少，但除了楚以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实体的鬼，大多都只是一些亡灵执念和阴气作祟。

楚是有功德金光才成型，那这算什么？

云长老本想对方是不是什么作恶多端怨气滔天才形成，结果却发现这人虽然有怨气，却没杀过人。

那哪里来的这身阴气和法力？

见格子衬衫鬼一脱离云长老的手，就开始盘腿坐下敲键盘，像是某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诡异。

陆沉霜打了个响指，对方终于停下了举动。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抬起头，有些迷茫看着他们：

“你们……谁啊？”

云长老皱眉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宋文建，这是我公司啊，我不在公司在哪里？”

男鬼显得有点莫名其妙，挠了挠头站起身来，然后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怪异且复杂。

见他终于恢复意识，陆沉霜开口：“想起自己是鬼了？说吧，怎么回事。”

宋文建眼神闪躲：“说、说什么？”

“这里半年前就开始闹鬼传闻。”

陆沉霜一眼看出对方没有任何修为，她甚至都不需要释放出威压，只平静的看着对方。

宋文建果然不到两秒就全招了。

他还真是这栋写字楼某家公司的员工，但因为长期熬夜加班作息紊乱，在家猝死了。

“死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我醒来，就在一座小山上，当时还浑浑噩噩的，我想着不行啊，我得上班，方案还没改好提交呢，然后我就到了公司，结果却发现，公司里的人都看不到我了。”

“可我还是得上班啊，但我又怕光，这边采光太好了，于是我就等晚上天黑了才出来写方案，结果就发生了你们说的那些……”

“电梯按一楼却到了负一楼？哦，你说那天啊，那天是到我平时下班的点了，因为我以前开车来的嘛，习惯性进电梯就先按了负一，至于那女孩的楼层没亮，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