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又往前跑了几步,“咱俩各走各路,我和你不熟!”
王蓝田同秦京生刚从澡堂子里畅畅快快地洗了个澡回来,就见卫乔昔跑两步就回头要和马文才划清界限。
王蓝田摸着下巴,“你说这两人这是在干什么?”
秦京生把洗澡帕子往肩上一甩,往宿舍走,“这谁知道,反正就是陪着卫乔昔胡闹呗。”
王蓝田跟上去,又回头看了两眼,“你说马文才为什么从来不打卫乔昔呢?”
秦京生切了一声,“打?马文才对卫乔昔不是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
王蓝田想起自己隔三差五的,要么挨马文才一顿揍,要么遭卫乔昔一顿整,最不幸的时候,刚被卫乔昔捉弄过,转头就被马文才摁在地上一顿好打。
“都是霸王,能相处的好也不奇怪。”
梁山伯做了这么一个大工程,造福了全书院的人,是一件大功,此次品状排行的头名毫无疑义的就是他,祝英台排在第二,而卫乔昔和荀巨伯因为也在其中出了力,榜上的排名都还不错。
排榜公布之日,马文才站在最外围,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山伯的名字,眼里看不出波澜。
“哇!”旁边的小姑娘很夸张地叫了一声,把马文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小姑娘指着榜上的第三名道:“马文才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看前五里,唯独你是只靠学问武功上了榜,还排在第三,把我和巨伯都挤下去了!”
那些黑暗里藏着的嫉妒与厌恶被卫乔昔哇的一声全部打散。马文才轻轻弹了一下卫乔昔的额头,“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做作?”
卫乔昔捂着额头,眉头皱起,控诉他,“你这人,怎么夸你你还打人呢?以后谁还夸你。”
马文才随意地扫了一眼梁山伯的名字,双手搭在卫乔昔的肩上,推着她往外走,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你往后夸我的时候记得表情要认真点。”
卫乔昔矮身,避开马文才的手,与他并肩走着,“要求还挺多,不夸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追了上来。
“文才兄。”梁山伯叫住马文才。马文才和卫乔昔齐齐转身。
“怎么,品状第一的大才子,要我恭喜你吗?”马文才道,心平气和的,倒也没有不满。“不是,”梁山伯对他拱了拱手,“其实我来,是替大家来谢谢你,是因为你我们才找到那脉山泉的。”
马文才勾了勾唇,余光瞥见卫乔昔抬头看他,道:“我不想沾你的光,若你是想向我卖好的,那大可不必了。”说罢,对着梁山伯微一点头,转身离开,卫乔昔对着梁山伯和祝英台礼貌的笑了笑,便去追马文才。
“文才兄脾气真好!”卫乔昔拿肩膀撞了撞他。
马文才侧眼,一手摁在卫乔昔的脑袋上,“方才是谁说不再夸我?为了个梁山伯转头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卫乔昔笑着抓住他的手扒下来,“我可不是为了梁兄,我就是觉得今日文才兄的胸襟格外宽广!”
“文才兄和乔昔的感情真好。”梁山伯看两人打打闹闹,感叹道。
“乔昔那样的人,才能和马文才好好相处吧。”下山那段时间,祝英台见过卫乔昔如何把暴躁的马文才安抚下来,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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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陈夫子照常同学生们讲课。卫乔昔是不大爱听陈夫子的课的,他上课往往是照本宣科,声音粗糙,声调又拖的长,让人昏昏欲睡。
卫乔昔只手托着下巴,眼皮打架,就在迷迷糊糊间。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激得卫乔昔身子一颤,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好你个陈子俊,朝廷让你监课督学,你既然连梁山伯这样的人都收进学府,你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吗?”王卓然翘着兰花指,捏着扇子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进来。
魏晋虽说名士风流,男子敷粉也很正常,可敷的如王卓然这般连五官都模糊的卫乔昔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