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会娶你,那样够不够有资格?”马文才扬唇,眼含笑意。
“呵,”卫乔昔撑着床沿站起来,踩在脚榻上还是比马文才矮了半头,又不自觉地挺直了背,拿出几分气势来,“我们不说别的,只要你能过得了我爹娘那一关,但凡我爹娘松个口让我嫁你,我话都不多说一句立刻和你走行吗?”
马家退亲后卫夫人气得三天吃不下饭,就连听见一个“马”字都暴躁的很,若是卫夫人肯松口那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是你说的?”马文才微微俯身,眼神灼烫。
“我说的!”卫乔昔抬了抬下巴。
马文才的笑声有些低沉,伸手摸了摸卫乔昔的头,声音温润宛如璞玉,“好,那你等着我娶你。”
卫乔昔啧了一声,拍开他的手,“男女有别,你别给我动手动脚。”往外走了两步,卫乔昔又顿住脚,回头指了指地上,“还有,从今天起,你,睡地上。”
马文才一哂,点头,“好,我睡地上。”
自卫乔昔手伤后,马文才一直睡地铺,年后开学才与卫乔昔同床睡了两个月,这下又要回老窝了。但他倒也不在乎,往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急于一时。
卫乔昔对马文才的自信嗤之以鼻,他自信纯粹因为他还没见过卫夫人,卫夫人最是记仇,惹了她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打听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后山,卫乔昔步子一转就往后山方向去。
这几日天天听祝英台满面含春地念叨着梁山伯,她突然来了兴致,想去观察观察两人相处的样子。明明只是祝英台一个人的单相思,梁山伯憨直,至今毫无察觉,可偏偏互动起来却像新婚小两口,有意思的很。
甫一到后山,卫乔昔就看见苏安和梁山伯各扛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竹子回来,祝英台身材娇小,只扛了根小的走在两人身后。
帮着苏安把竹子接过来,卫乔昔问了句“梁兄你们砍这么多竹子是干什么?”
“噢,”梁山伯把竹子放在地上,又替祝英台把肩上的竹子一起卸下来,“英台说后山有一处山泉,我想把泉水引上山,这样以后洗衣烧饭要用水也不必再下山挑水这么麻烦了。”
卫乔昔三人从后山回来时确实看见了一湾山泉。彼时祝英台兴冲冲地要早点回来见梁山伯,卫乔昔都跟不上她的步伐,后山路滑,好几次卫乔昔都要摔跤,还是马文才说要休息,硬把祝英台叫停了。之后马文才就发现了山泉,卫乔昔跟着尝了口,比书院里下山挑的河水甘甜许多。
苏安活动了一下肩膀,“梁公子,这个方法固然不错,但你看也就我们几个人,哪怕一个晚上不睡觉,明天也交不了差啊。”
卫乔昔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我啊。”
苏安看着她摇摇头,“就你一个也不够啊。”
“不够就再找几个人,”卫乔昔拔腿跑去前院,“我这就去找人。”
梁山伯追在卫乔昔身后跑了几步,连喊了几声名字卫乔昔也没听见,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梁山伯只能作罢,耸了耸肩,“乔昔可真是热心。”苏安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卫公子是好人,可惜和马文才那样的人做了朋友。”
“诶,”梁山伯素来不喜欢在背后议人是非,截住苏安的话,“乔昔与什么人交友那是他的自由,我们不能管的,况且文才兄难得有个朋友,也是好事。”
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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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乔昔找了荀巨伯和王家两姐妹,又把卫林一起拉过来,几人忙活到半夜,引水的工程总算初见雏形。
祝英台揉了揉肩,梁山伯见了,将手中的竹架递给四九,走过去替祝英台按了按肩,“英台,你累了就休息会儿,竹子太重,你就不要扛了。”
卫乔昔只手扛着一根碗口粗的竹子从两人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
将竹子纵劈成两半,竹节连接处打通,再用粗麻绳绑紧,就能做一个运水的槽。卫乔昔没什么经验,麻绳绕了几次也绑不牢靠,反而把掌心给勒红了。
“卫公子,你这样绑是不行的,我来教你吧。”苏安已经绑了好几段,见卫乔昔还在与第一段作斗争,上前去帮忙。卫乔昔在旁边认真学习,突然衣领被人揪了起来。
“诶诶诶,谁呀!”卫乔昔扑腾了两下,回过头,看见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卫乔昔走后,马文才去拜访了朝廷派下的考评官王卓然王大人,回屋见卫乔昔不在,只当她还气着,要去和卫林睡一宿。只是到了天气热一些卫乔昔总爱踢被子,马文才担心卫乔昔,半夜起来去了书童睡觉的房间,没见到卫乔昔也没见到卫林,倒是听见马统鼾声如雷,他这才知道卫乔昔跑来给梁山伯帮忙。
“大半夜不睡觉你跑这里来干什么?”马文才将人带到自己面前,语气不悦。
卫乔昔侧着身,掌心朝上,顺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槽的方向一挥,“我在造福书院的人。”
马文才硬生生被卫乔昔这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