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个领头羊,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抄起兜里装薄荷糖的铁盒。
砰——!
毫无征兆地拍在那人脑袋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凹陷。
没见血,但对方已经痛得抱头在车座上歇斯底里嚷叫。
眼见着兄弟被打,几个混混发出了怒吼爆骂,叮叮当当中已经掏出家伙,眼见着就要砍上虞琅的身。
虞琅看向新的领头羊,冷脸扫去,拿着铁盒的手背紧绷,无声地警告众人。
气氛骤然膨胀的如同快要爆炸的气球,二氧化碳带来的窒息感笼罩全车。
有人忌惮,有人暴怒。
车轮发出突兀急刹的爆鸣,震得车内紧绷气氛如同爆炸的气球迅速崩溃。
开车的混混拉下车窗,探出头去,指着车身正前方站着的男人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大晚上站马路上不要命了?”
铁盒当啷砸地。
虞琅的瞳孔在眼眶里惊悚的激荡,像是要被摇散的蛋黄。
他飞快转走视线,屏着一口气。
见鬼了……他怎么从坑里爬出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池见青额上的鲜红像纹身,在侧脸纹上意味难明的图画,像祭祀,像宗教,被水冲过模糊轮廓,像被风化的人皮鼓上的道道纹路。
他垂下的手还攥紧着铁锹,雨点砸在铁锹上,飞溅出一闪而过银色的流光。
第3章
池见青站在雨中,谈不上生气,没什么感情,如雨中女郎的这幅画上的神情般,看似平静却又带着微妙的阴邪。
“疯子。”混混忌惮的多看了两眼,骂了两句后飞快绕道而行。
虞琅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车内后视镜,却发现不论这辆车怎么样的拐弯再拐弯,只要抬头去看镜子,就能从里面看见那个人朦胧模糊的身影。
那人不像人,更像镜中人的倒影。
分不清是镜子照人,还是他的本体就寄生在镜中。
虞琅不敢再多看,沉默中捡起薄荷糖铁盒捏紧掌中,心里跟建了一座跳楼机似的,极其忐忑不安。
在倾盆大雨的洗礼下,车子的雨刷扫得飞快,车轮滚滚,掀起积水处巨浪,泼洒路边匆忙归家的行人,惹来阵阵咒骂。
终于抵达目的地——w市中心的一家高端商务ktv。
虞琅认识老板,两人相识已久。
半年前,虞琅作为主角的对照组,他为了跟主角抢资源直接不管不顾的跟老板签对赌协议。
根据反派必输定论,他必定赌输。
欠一屁股债,现在老板要他用屁股还。
虞琅走进ktv的包厢里,老板正左拥右抱着乐得闭不上嘴。
在看到虞琅后,老板眼睛一亮,瞬间推走手边两人,让出宽敞空位示意虞琅过来。
“出去。”虞琅的语气强硬,他在命令老板身边的人。
那几人试探老板的眼色,老板则在审视虞琅。
“行,只要你乖乖配合,什么我都满足你。”
老板嘴上说着无所谓,结果却打了个手势。
一个高大的男人按住虞琅,手擅自往他口袋里掏,拿走了手机和薄荷糖铁盒。
老板许了虞琅的要求。
所有人全部撤走,空旷的包厢里空荡荡的,只剩虞琅与面前猥琐男人。
头顶的彩灯晃得人头晕目眩。
虞琅缓步向前,左手勾着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缓缓解开的衣扣上,走得越近男人看得越入迷,全然没有注意到——虞琅的右手已经握住了玻璃酒瓶。
哐当一震!
玻璃酒瓶猛地砸在男人的脑袋上,紧接着虞琅如离弦之箭飞了上去。
“臭癞蛤蟆还点上菜了,我呸!”
他强行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巴,砸在男人脑袋上的酒瓶就跟外面轰轰烈烈哗然雨声一样。
ktv大荧幕上的歌正好是dj版,强劲的鼓点为虞琅的殴打数拍子。
动次打次。
震耳混音把男人被捂住发出的求救声完全隐去,成了主唱背后默默无名的合音之一。
虞琅虽然对上床没什么贞操,但不多的那点底线实在不允许他跟又老又丑还胖的男人滚到一个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