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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春柔 第116节(2 / 2)

论先帝还是今上,赵旻的态度一如往昔,能屈能伸从天子那拿到最多好处,待无利益可谋,直接想法子取而代之。

可惜当初薛韵就没彻底狠下心,眼前这个小的更是扶不上墙,不是听曲就是游湖,没半点志气。

薛柔明白她言下之意,嗤笑:“陛下见我贤淑,怕不是要怀疑显阳殿内换了个人。”

赵旻或许了解帝王心术,但不了解谢凌钰。

见赵旻一脸不能苟同,薛柔叹息道:“罢了,你我打个赌如何?我依着你说的做,看宗室和陛下什么反应,倘若被我说中,你往后半年莫要管我逍遥自在。”

迟疑片刻,赵旻颔首。

因这个赌约,薛柔甫一回显阳殿,便对着铜镜摘下华贵靡丽的步摇簪钗,连带着珍珠璎珞腕上玉镯也通通卸去。

最后碰到耳坠时,她犹豫片刻,陛下临行前那番话在耳边萦绕。

流采冷不丁道:“这耳坠好看,极衬皇后。”

薛柔微微挑眉,这人素来对首饰无甚兴致,连她都这样说,许是朱砂耳坠着实衬自己。

见皇后没再打算摘下信物,流采面色恢复如常。

薛柔蹙眉看着铜镜,不大习惯自己现在模样。

她平素珠翠盈头,钗头栖凤,身上环佩叮当。

曾心血来潮朴素一回,被谢凌钰瞧见,他白日没说什么,夜里昏了头说话没忌讳,竟道:“阿音舍不得披罗戴翠,南楚使臣若瞧见,还以为大昭日落西山,竟半枚铜钱也无。”

自那以后,她便任由文绣大监在皇后常服上捻银绣鹤,或用五六种针法绣一朵海棠。

薛柔想了想那些如云霞堆砌的衣裙,微叹口气,只觉辜负。

在显阳殿中一忍便是半个月,薛柔终于等到河间王妃求见。

她眼眸微亮,在王妃进殿前忍不住看向赵旻。

“娘娘,王妃此次回京是探亲,依礼数本就该进宫一趟,未必就是找麻烦的。”

“她携侄女进宫求见,”薛柔思索片刻,“她兄长先前被免官,许是让我给她侄女赐婚。”

河间王妃的长兄惹陛下厌恶,这一年来,不是没人替他上书求情,皆受斥责。

见弃于天子,婚事必难上加难。

姑母装作贤良时,也曾有宗室前脚骂她狐媚惑主,后脚厚着脸皮让姑母帮忙求娶世族女。

待河间王妃进殿时,薛柔想着赌约,露出一分笑意,嗓音柔如春风。

“这位便是王妃的侄女?果真花容月貌。”

王妃怔住,没想过皇后这般温柔,与传闻中未出阁时娇纵嚣张的模样全然不同。

不过也是,嫁入天家,难免要做小伏低,磨一磨性子,饶是贵为孝贞太后亲侄女,迫于压力,也只好收起浮华嗜好。

王妃心里顿时有底气,甚至觉得夫君所言皆虚假不堪。

河间离京太远,听到的多是谣言。

薛柔眼见王妃神色变化,唇角笑意愈浓,同她寒暄几句,说了些场面话,终于等到对方谈及真实意图。

“皇后,臣妇这侄女幼时便被相士称贵不可言,可惜其父不争气,好在还算伶俐。”

王妃见皇后无甚反应,继续道:“六宫空虚,娘娘不若留她在身边为伴,排解寂寞。”

河间王妃身边的少女脸色苍白,默默挪远些。

薛柔沉默良久,“王妃想拿相士所言说事,未免落于俗套,我有一计,不若让她手握玉钩立于君前,如何?”

她心底冷笑连连,又是贵不可言,又是留在宫中,眼前这人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谢凌钰在京中时,这群人一声不吭,现下跑到她眼前来了,难道她看着竟比陛下宽和?

薛柔蓦然想起,幼时薛氏远亲求父亲帮忙,却难以启齿,便去找阿娘,阿娘若因此寻父亲,便听见父亲极为冷淡道:“让他们滚。”

而后,阿娘便神色颓唐地推拒远亲:“我说话,恐怕适得其反。”

所以从小到大,薛柔最恨这群不敢触男人逆鳞,便迂回寻其妻子承担风险的人。

倘若谢凌钰回来后,对眼前少女不满,恐怕河间王妃还要拉着她垫背,辩驳:“是皇后娘娘要留下臣妇的侄女。”

薛柔脸色越发难看,胸口起伏。

“皇后娘娘所言何意?臣妇无知,竟听不明白。”王妃隐隐察觉皇后不快,索性装傻,“臣妇只想让这孩子进宫给皇后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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