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越过楚熠,却被人拽住了。
他回头一看,楚熠松了手,说:不行。
我有话跟你说,他看了眼白昊,让他先走。
白昊让梁硕挡个严实,嘴还不闲着:你咋这么多
闭嘴,梁硕转身,把手里的脸盆和里面的东西都扔给白昊,你先走,我一会去找你。
白昊皱起眉,侧过身,低声说:那吉他还有你给他买的这
先放我车里。梁硕道,快走,别废话。
楚熠走在前头,梁硕默默跟着。
那背影比两个月前瘦了不少,厚厚的外套穿在身上,却撑不起来,整个人在衣服里头晃荡,他只要再多看一眼都会受不了。
出了校门口,梁硕先开口:楚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楚熠皱起眉,看向他:你在命令我吗?
梁硕说,没这个意思。
那样最好。
楚熠回头,正准备下台阶拦车,没注意到盲区里一辆电动车飞快冲了过来。
梁硕心脏狠狠一跳,一把拽住他,拉回人行道上,但电动车还是擦着小腿呼啸而过,蹭破了一道血痕。
梁硕蹲下身去看,把宽松的裤腿卷起来还好,只是皮外伤,但也青了一大片。
再站起来时,语气控制不住变得很冲:为什么不看路?!打车非要下去打?你怎么不站马路中间去打?
楚熠愣着,似乎被他骂懵了。
梁硕懊恼地闭了下眼睛,双手扶着他的肩:不是,我对不起腿疼不疼?
楚熠回过神,把他推开,退开两步距离,态度冷淡地说:没事。
虎哥没想到会再在店里看到他们。
楚熠径直坐到吧台边,梁硕落后几步跟上。虎哥见状连连装孙子道歉。
梁硕让他别跟自己说,虎哥便又原封不动对着楚熠重说一遍。
但当事人倒是不怎么在乎,点了两杯酒,便开始发呆。酒上了,便一口干掉半杯st word,梁硕抬手拦他:你酒量不好,今天少喝点吧。
楚熠这次倒是很听话,放下了杯子。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吗?梁硕看了眼表,我不能呆太久。
为什么?楚熠垂着眼睛,去见女朋友吗?
梁硕没吭声。
你告白了吗?在一起了吗?
楚熠转过头,瘦削的下巴线条分明,那双紫葡萄的眼睛已经不再亮了,沉沉的,像积着夜色的湖水,看不出一点情绪:接吻了吗?做我们那天做的事了吗?
楚熠你别这样。
那我要哪样?楚熠笑笑说,你不是全都知道了吗?
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吗?否则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不就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才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甩开我?
好,那换个话题吧,知道你不喜欢听。楚熠用指尖敲了敲酒杯,眼睛重新亮起来,我们学习吧,学习就不会吵架了。
梁硕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上是白昊发来的消息再晚我可顶不住了,你赶紧给阿姨回个电话!
楚熠接着说:你知道吗?今天复试,他们问我,专业为什么选西语,还问我,会不会说一些简单的,我说我不会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笨。
那你教我一句,我要学。
手机这时震动起来,梁硕迅速挂掉,说:对不起,我
楚熠拧起眉头:等等不行吗?你让她等等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了。他显得有些可怜,就当吃个散伙饭,不行吗?
梁硕沉默了很久,最后把手机关机了,说:好。
他和虎哥借了根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t≈uacute; eres i dia naranja
pletas y hace del undo un para≈iacute;
eres el tido e le da rito a i caos
cala e llega cuando cierro los ojos
楚熠还是喝了个烂醉,他记得自己不求甚解,反复要求对方现场演示,然后一字一句地跟读。最后在完全不知道意思的情况下,背下了这首小诗。
他不需要知道什么意思只要是梁硕给他的,他都会接受。即使里面是恶毒的诅咒。
他记得自己说了太多遍,最后说累了,累得在吧台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真的梦。梦里,有人对他说:宝贝儿,十八岁生日快乐。
恍惚间,唇间似乎落了片羽毛。
醒来才知,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屋子里漆黑一片,梁硕坐在他床边。
夜幕降临,分别时间已到。他还没有让梁硕彻底恨他,却已经没出息地想要半途而废:听说西语是和上帝沟通的语言。
梁硕:嗯。
楚熠醉了,便把并不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