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恩情。”
杳儿说等一下,起身连忙翻出自己藏起来的蜜饯,夏日里晾晒的蜜饯,已经所剩不多,她将那所剩不多的蜜饯塞给楚郁,楚郁无奈道:“杳儿姑娘,我们已经麻烦您很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收了,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杳儿说自己吃腻了,然后不情不愿扒拉出两颗,递给嵇临奚,“给你,蜂脸怪。”
嵇临奚正要笑盈盈说自己对蜜饯过敏吃不了,楚郁看了他一眼,他便也不情不愿接过了,“多谢杳儿姑娘。”
“你们要注意安全呀。”杳儿望着楚郁。依依不舍说。
楚郁颔首。
嵇临奚站在院墙下,捡起院子中一块石头,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他闭着眼睛,听着周围传来的动静,而后将石头用力掷往远处,石头落地,发出声响,顿时吸引住了周围看管的士兵,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背着楚郁,翻着后墙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开,沈道叹了一口气,转头却见自己的女儿眼眶还在看楚郁离开的方向,眼眶红了一片,而后眼泪忍不住落了出来。
沈道以为女儿是不舍离别难过。
杳儿开口,颤颤泣泣:“那个蜂、蜂脸怪,他是个混账、流氓。”
她才不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想到那温柔跟天仙似的品性什么都极好的美人公子,却被那除了脸哪里都不好的蜂脸怪勾上,她就悲从心中来,忍不住蹲在地上,脸埋在她爹腿上,吚吚呜呜的啜泣起来。
……
嵇临奚惯会藏匿跑路,不一会儿,就已经听不见追兵的动静了。
二人都默契地不提及地洞下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处已经离城镇很近,在杳儿家中养了几日,嵇临奚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半,跑得很快,昏暗时分,两人就已经进了城镇中。
街上有往来的搜查士兵,各处医馆也被把守,他背着楚郁躲在一处巷后,为了躲避追查,二人都要换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融进人群之中,此事嵇临奚也极为擅长的,他以前便是乞丐流民,混迹多地。
夜幕之中,细雨窸窸窣窣的降下,嵇临奚将楚郁放在一处隐蔽街市之中,拿起一旁竹篓盖在楚郁身上,“殿下,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寻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别怕,我迟早会回来的。”
楚郁再聪明也不知他要做什么,但知道自己跟着嵇临奚许是累赘,答应了一句。
嵇临奚立刻跑出去了。
……
原本已经关掉的当铺,在剧烈的敲门声中,又再度被人从里面打开。
“谁啊?不知道打烊了吗?”
不耐烦的声音止住在眼前的和田鹤玉上,掌柜眼神一下变直了,下意识伸手就要抚摸。
面前衣着被雨水打湿,因为戴着破旧斗笠看不清脸的人将和田鹤玉收了回去,“此乃我家中祖传之玉,想五百两售给掌柜,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五……五百两?”这样的极品和田鹤玉,居然只要五百两,宛如天上掉了馅饼,掌柜忙把人迎进店中,寻常当铺置换之物,要件件登记在册,供地方官府详查,但千金之玉,只要五百两,这样的好事,便是他知道这之中有隐情,也顾不得许多了,将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就要把玉佩私藏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嵇临奚心中冷笑一声,却说:“我不要银票。”银票还要去钱庄去换,岂不是露了行踪?
“还请掌柜帮我换成银两。”
掌柜连忙去库房取了。
取完银两的他回到前堂,心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如今奉城官兵四处搜寻,说城中恐有谋逆之徒,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万两,莫不是就是外面那人?
不要方便携带的银票,要银两,遮脸遮貌,身形狼狈,定然是了。
若自己将这人送到官兵手里——
他正这样想着,踏过门槛,却见对方端坐在桌旁,端起茶送入斗笠中,只这个动作,就气势非凡,就连他接待过的知府,也没有这样的凛冽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