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馨估计买药快回来了,你们两个出去等我。”
等薛幸幸离开后,赵听澜盯着齐萍,一字一顿,眉宇间团着一股郁气。
她道:“你最好保证那十亿你一分没花,也没沾过那十亿的光,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齐琛怎么出的事,你比我心知肚明。是我临时悔婚不假,消息是谁放出去的你心里清楚。”
赵听澜苍白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齐萍,“还有,要不是你宝贝侄子横插一脚我他妈早嫁进冯家了。”
话音瞬落,一个高大身影踏进调解室,西装外套着纯黑色大衣,影子落在地上笼住赵听澜,无端让人窒息。
警局里安静的只剩下喘息声,就连齐萍也瞪圆了双眼连句话都不敢说,紧紧的抓住齐宝珍,指甲用力陷进肉里。
齐覃阴着脸,先是打量一下齐萍那张被扇肿的脸,又扭头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赵听澜。
赵听澜在他视线落过来那一刻下意识挺直脊背。
警察的出现打破沉默,“谁是齐萍家属,过来签字。”
齐覃眼神一扫,示意齐宝珍去签字,她不敢不从,鹌鹑是的去签字。
“赵听澜家属?”警察扫了一眼赵听澜发现她孤身一人,“家属呢?叫家属来签字。”
齐覃闷不作声往前踏出一步。
赵听澜却在此刻突然爆发,“你是我什么人就去签字?我有朋友,有家人,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签字!”
“劳烦齐总高抬贵手,别再招惹我了。”
齐覃侧身回头,五官半明半暗,下巴紧绷着线条愈发凌厉,他喊她的名字,“赵听澜。”
赵听澜最讨厌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平静通知门外的薛幸幸进来签字,然后大步踏出警局。
天色已经黑透了,赵听澜只穿了一件单薄毛衫,冷风一阵阵刮来,警局里还有哭声混着抽噎声传来,薛幸幸去取车,赵听澜站在路边安静等待。
她拢紧外套,头颅低着,发丝糊在脸上看不清面容。
一辆黑车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急刹扬起一片尘埃,车窗半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齐墨趴在窗边喊她,“我一开始以为你不知道,后来我发现你知道。”
他说的模棱两可,赵听澜抬头回看她,双眼通红。
齐墨忍不住摇头轻叹,“他恐怕自己都看不透摸不清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
赵听澜站在风里,声音被吹散,“随便吧。”
齐墨升车窗,声音透过那一丝缝隙滚出来,“还没恭祝你乔迁之喜,准备了礼物,记得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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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馨提前走了,薛幸幸开着车,后座上扔着一堆药,“阿澜,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车子,你开走吧。”赵听澜忍着腰痛从后座拿出药,“他不会让我跟你走的,路上慢点。”
薛幸幸瞥一眼后视镜,一辆保时捷停在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落拓身影隐匿在黑暗里。
她有些不忍,赵听澜又在劝她,“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说罢转身拉开保时捷车门,弯腰踏上后座,和齐覃并肩而坐。随后那辆保时捷打下转向灯,急速调转车头离开了。
两人一路无言,等车子开进清苑的时候,齐覃突然扯过她手里的药,拉开车窗丢给保安,口气一如既往冷淡、不含意思感情,“处理掉。”
别墅区罕见的亮起灯光,赵听澜走在齐覃身后,有个样貌平平的男人带着白手套,身后跟着几个朴素的男人。
“齐总,床已经处理干净了,私人医生已经在楼上会客区等待。”
“上楼。”齐覃命令她。
赵听澜安静的走上楼,会客区有一位女医生拎着药箱,面容慈祥,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
赵听澜忍着疼简单冲了个澡随后侧趴在床上,露出一截腰腹,淤青已经发紫,女医生戴上手套顺着她脊骨检查,又给她上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