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声音是从一楼传过来的。
什么人这么猖狂,公然去别别人家的大门,不怕动静闹大了报官吗?正思索着听到‘咔嚓’一声木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桌椅擦过地面发出的尖锐刺鸣声,十几个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充斥在一楼大厅。
那伙人闯进来了。
听着那伙人一路朝二楼这边来,挨个去踹客房的门。沈泠转身回去将枕下的短刀拿过来握在手里,和温行一道守在门的另一侧。
“老大,这家客栈房间多,应该够哥几个休息的。”一道粗旷的中年男音,说出的话语调很奇怪,不像是东昭的口音。
“今日兄弟们辛苦了,不过今次货物的品色绝佳,各位等着的赏赐吧。”这道声音比方才那道略沉一些。
然后又是一阵捶门声,她的房间靠里,外面的人没到她这里就渐渐熄了动静,应该是都找到住处了。
确定外面彻底平静下来后,温行侧头伏在沈泠耳边,悄声道:“殿下回内室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沈泠看了眼他手中提着的刀,将自己手中更为锋利的短刃递给他,不容置疑道:“你用这个,两个时辰后我来替你。”
现下这个地方古怪的很,不知明日能不能走的了,他们每个人都必须保持体力,粟玉胆子小做不来这种事,今夜只能她和温行轮流守着。
夜半,沈泠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撑着身子起来,看见粟玉睁着眼睛躺在地上,手里握着前些日她给她的那把刀。
“怎么不睡?”
见她起身粟玉也跟着坐起来,瞧了眼紧紧掩着着窗子,道:“殿下,好像有人在哭。”
沈泠熄声,外头的雨势渐大,雨珠子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密密麻麻,间或夹杂着几声猫儿般的嘤咛声,不等人细细分辨就被卷入雨中。
沈泠赤着脚下床,将内室朝向后院的那
个窗子开了个缝,雨丝斜斜潲进来,她清晰地听到幼童的呜咽声。她合上窗子往外室去。
“殿下,小心着凉。”温行的视线落在她未穿鞋袜的脚上,转身去拿他搭在椅子上的外衫。
他的外衫长,披在她身上衣尾都拖在地上,盖住她光着的脚,“殿下才睡了一个多时辰,怎么不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