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而是在对她道:“你配吗?”
谢修珩从始至终没有分给她一丝目光,简单留下一句后转身离去。
奚奴立在身后,直至他的身影远去,才抬脚走到白裙少女身旁,沉声道:“你若是不想惹祸上身,便不要招惹方才那位姑娘,离她远些,哪怕是惹怒了我们公子也好过于她,不然,若是哪里伤了残了,就不好说了。”
白裙少女定定立在原地,好半晌,才松开自己紧攥着裙摆的双手,凉风拂过,她才察觉到,自己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
夜色黯淡,疏冷的月光透过窗子垂进来,流筝躺在包厢柔软的床榻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何,就是难以入睡。
只要她一闭目,眼前浮现的便是那日山洞中的景象,以及今日谢修珩与那女子对视的模样,虽说她观察着,那人面色始终冷淡,只是这人向来脸上都不怎么有情绪,难保他的内心也如面上一样平淡。
他才智过人,心细如发,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女子的诡异和破绽,也正因为此,她才不明白,为何他明知道那女子在撒谎,还将她带在身侧?总不会是真的被颜色所迷?
但是,万一呢?若是……若是他真的上了那女子的当呢?
毕竟他那人,蠢到连自己被她下药都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她撒谎说自己全忘了,他竟然也真的信了。
流筝越是想下去,越是心绪难平,直挺挺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睁开眼,她平复了会呼吸,忽然抬手触上自己的双唇,缓慢摸索了一会儿,翻身而起。
不对,他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流筝正凝眉想着,隔壁包厢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极轻极快消失,却没逃掉她的耳朵,那声音在这夜中透着几分诡异,流筝骤然起身,随手披上一件外衣,推门而出,连敲门的礼节都抛之脑后,一脚踹开隔壁房门。
却在看见映入眼帘之景的那刻,罕见的顿了下。
房门,桌子椅子尽数倒在地上,混乱一片,未开灯的房间,有一道高大的影子立在一旁,而另一人则伏跪于地上。
屋里尽数是打斗的痕迹,流筝眯了眯眼,看向那处站着的人。
谢修珩朝她看来,“是方才的声音吵到姑娘了吗?”
流筝自然不能说自己一直没能睡着,正要开口,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引我来的?”
奚奴此时已经点上灯火,流筝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眯了下眼,这才得以看清房中的样子。
白日见过的白裙少女虚弱地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上干净的衣衫染上血色,面孔瞧着也更白了几分。
流筝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声,“所以,谢公子,你从她口中套出来自己想要的真相了吗?”
白裙女子微微瞪眼,“你们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流筝走上前,近距离打量着她的面容,不解道:“所以,我很好奇,派你来的人究竟是谁?即便你破绽百出,也要让你来行刺。”
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破绽百出?你们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却不立刻拆穿,反而一路看我笑话。”
流筝摇了摇头,“作为刺客,你太单纯,也太心急。”
她抬头看了眼身旁不说话的男人,“你主子该不会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吧?所以才派你来,妄想用美貌成事?”
白裙女子眼中挣扎,最终垂头道:“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既然被你们识破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流筝又是摇了摇头,挑起地上掉落的剑,随手举起来打量一番,用剑背挑起她的下颚,望进她的双眼,“你的目标不是我,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比起杀你,我最感兴趣的当然还是……”
流筝轻轻划过她的面孔,随后手腕一转,剑端指向身后之人,“你的身份。”
白裙女子面上一时惊愕,未料到这一出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