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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振东打了个酒嗝,微微摇头道:“你的事我也不一定不知道,毕竟算是看你长大的,这么些年,多多少少有过怀疑,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想要利用你,利用你背后的关系。”
连振东最开始答应资助他完成学业,不过是为了在校长面前表现一下,当时有部短片想借用他的学校。
后来,许含光太过优秀,取得的成绩太过耀眼,要不是他本人有点佛系,说不准早就被萧源带去首都发展了。
都是成年人,一切不过是因为利益才有所牵扯。
许含光不觉得意外,在云州城的那几天他就看出来了,萧源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老师能这么坦白,我倒是轻松不少。”许含光抿唇轻笑。
俩人一起只顾喝酒了,桌上的菜基本没动筷。
“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确认一件事,您真的不同意我和连暨在一起吗?不管怎么做都不答应吗?”
“不答应,你能放过他吗?”
许含光忽地就移开了目光,他有些无措的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恰好映出了他因崩溃而扭曲的脸庞。
这句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爱一个人就是要放过他。
活了三十多年,许含光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次开口时已经有了些鼻音,他道:“我明白了,反正先放手的是他,我不会纠缠他的。”
连振东有些意外,“我不同意,你就答应了,这么简单。”
“您是他的父亲,得不到父母的祝福,就算硬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或许在很久之后,提起老师您还会是我们痛苦的来源。人生没有绝对,连暨会担心耽误我的前程而和他心生间隙,我也一样,我也怕在以后的某一天,他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和您决裂是最错误的决定。”
毕竟血脉相连,他都能原谅自己的母亲,连暨又怎么可能真的狠下心和自己的父亲闹成现在这般僵局。
连振东没有再提别的,想起连暨后,他感叹了一句:“儿子大了,我已经打不过他了。”
很多时候他对连暨动手,连暨都念在他是长辈的面子上忍着。
连振东摊开自己的双手,左右看了看,最后双拳紧握,他道:“活了这么些年,我最近这两天才突然懂了,很多事靠拳头没办法解决,连暨这小子都不愿见我了,也不让我帮忙。”
要说痛苦,儿子和老子翻脸,他作为父亲怎么能不痛。
他这个做父亲的很失败,非常失败。
两个人将一瓶白酒喝完,许含光说了自己想说的,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站起来朝着连振东鞠了一躬。
“我已经叫穆杨来接您了,我先走一步,不打扰您了。”
“网上关于你的谣言不是我做的,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连振东开口解释,他就靠着椅背,醉酒后有些懒散,“我是想做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你们的事,我就是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在上京拍戏的这段时间,连振东在一次饭局上和李斯年碰面,他还是那个鬼样子,故意说一出了一番话来刺激他。
他都老成这个样子了,脸面上自然挂不住,连带着痛恨李斯年,当晚就逼着连暨和许含光分手。
后面许含光被污蔑的事不是他做的,但他乐见其成。
许含光不在乎这些了,他道:“别的事我也管不着,您和连暨的态度我知道了,这就够了。”
他从餐馆出来,在门口与赶来的穆杨碰了个正着。
“你们聊的怎么样?”穆杨问。
“嗯。”许含光点头,“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真的,连导不反对你们了。”
“不是,我是惊讶他居然没有动手打我。”许含光开了个玩笑,“毕竟在连暨的讲诉中,他爸每次不顺心就会动手动脚。”
穆杨嘴角抽抽,他用手背去探许含光的额头,“你发烧了,还是被刺激的不正常了,这种时候居然有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