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的是好友岁春生,骨科大夫,前两天听他说一直在上夜班。
岁春生揉了揉眼睛,知道自己状态差,他还特意戴了口罩。
“白班加夜班,科里的同事婚假的婚假,出差的出差,可着我一个人薅。”
许含光看别人狼狈,他倒是笑出了声。
岁春生也不是吃素的,别人笑话他,他立马找补回去,“我前两天还见到程彦北了,他说和你吵架了,闹着要分手。”
许含光嘴角的笑容凝固,顿时笑不出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在哪儿见到的他。”
“医院啊,工地上出了事,好几位工人受了伤,他去医院慰问顺便稳定现场。”这次轮到岁春生嘲笑他了,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他没告诉你,没找你寻安慰!”
许含光瞥了他一眼,情绪有点平淡,他道:“我们现在都在冷静期,起码一个月。”
“你们现在就是想分分不掉,在一起又都难受,狠点心吧,我支持你分手。”
“怎么说,老周还劝我。”
“老周他有脸劝你?”岁春生呲笑一声,“他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吧,陆拾没约他来现场,他现在估计都要急死了。”
两人聊着,果不其然,当事人给许含光打来了电话。
“你们在现场?”周知一肯定的声音传来。
许含光瞄了一眼岁春生,笑道:“在,还说你怎么不过来,是不是没收到邀请。”
“操,又偷摸着损我,你们几点结束,打算去哪儿吃饭,我请客。”
“我们可决定不了,等陆拾结束他定,我把位置分享给你,你结完账就走人,陆拾应该不想看到你。”
“啧,一群损友,人都劝和不劝分,你们一个个就喜欢棒打鸳鸯。”
许含光笑着怼了他几句,知道他为什么不敢给岁春生打电话,按照岁春生的脾气,能把他阴阳到没脸见人。
现场声音太过吵杂,有些话也怕被人听到,他们没说几句就挂了。
现场演唱接近尾声,陆拾登台在唱最后一首歌。
他们从包厢离开去了后台等待,约莫二十多分钟左右,总算等到了陆拾,他和工作人员说了声,妆发都没卸就跟着他们离开了。
陆拾是名歌手,大学期间还组过乐队,他们就是在社团认识的,比他们小两届的学弟。
去年事业才有了起色,上了一档音综,吸引了一批粉丝,今年就准备了巡演。
不多,一共就五场,上京市是第一站。
大家都有工作,人忙起来根本没空见面,他们几个算算日子也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吃吃喝喝了。
一家烤肉店,他们坐下来还没开始动筷子,周知一和程彦北两人就一起过来了。
在看到人的那一刻,许含光不满的瞪了一眼周知一,早知道就不发地址给他了。
明面上大家都是朋友,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程彦北很照顾许含光,忙着烤肉,给他夹菜,依旧是他熟悉的摸样。
曾经让他觉得幸福的事,现在看着心里却已经没有了波澜,他拦住程彦北忙活的手,道:“不用给我了,我吃饱了。”
“多吃点,瘦了不少了,我心疼。”他无视好友的打趣,伸手从背后摸到许含光的腰间,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许含光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漠,他按住程彦北不安分地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你快吃吧,别一会儿我们准备回去了,你又喊饿。”
“快吃吧,等会想干点啥别没了力气,你们有小话等回去说。”周知一见不得他们腻歪,加上是他喊程彦北过来的,看到许含光不开心后,他多少有点心虚。
许含光的情绪一向比较稳定,这么多年,他们好像都没见过他生气,程彦北惹他不高兴了,在外面也总会给他几分面子,不当众发作。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程彦北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看到来电是连暨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