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把整个耳室都照得很亮堂,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萧肃生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骂了句,什么药王,毒王吧,五毒俱全。
刚才开枪的那个走在他们队伍的最后面,大家听到了声音才注意到他的动静。
被爆头的尸体肚子上被生生剖了个大洞出来,一只足有整张脸那么大的鲜红色癞蛤蟆,背上坑坑洼洼全是疙瘩,一跃便扒在了他的整张脸上,脚蹼上分泌的粘液不停地滴落下来。
那人下意识地便用手扒拉,刚碰到癞蛤蟆,两只手就起满了密密麻麻红色的小点,像是受到了腐蚀似得,那些小点还在不停地往他身上蔓延。
他前边的人是朝奉,早就被吓傻了,被孙戊推开,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冲着老炮儿摇了摇头。
几秒钟的功夫,从上到下,那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鼓起了密密麻麻鲜红色的水泡,乍一眼不是人长了疙瘩,像是疙瘩上长了人。
那人嘴里叫着痒,疼,两只手不停地抓着身上,水泡破裂后,同样的粘液包裹着红色球形卵不断地从他身体上涌出来。
他痛苦得几乎站不稳,两只手疯狂地挥舞着要把那癞蛤蟆给拽下来,都没能成功,发疯一样到处转的时候,差点碰倒了其他的尸体。
整个事情发生就十几秒钟的功夫。
老炮儿果断得很,拿枪换了个方向便射向那癞蛤蟆。
但那毒物像是能感应到似得,很快便跃了下来。
我看到那人的脸也没能幸免,好在他之前一直闭着眼睛,眼皮肿成了一团还能勉强睁开条缝儿来,但他还没缓上气儿,那癞蛤蟆已经又扑在了他的脸上。
这回掉了个个儿,它那鲜红色的长舌头直接探进了那人的嘴里,然后它顺着便钻了进去。。
目睹了全程,我干呕一声,胖子同情地拍拍我的肩。
那人的情况不好,眼看已经是活不了了,直在地上打滚儿,而我们的境地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不停地碰倒周围的尸体,还在抱头打滚儿,老炮儿当机立断,掏出枪给他了一个了断。
血液溅了四周一圈。
地面上红色球形卵接触到血液,不断地蠕动起来,眨眼的功夫,鲜红的小癞蛤蟆就孵化了出来,加上从那人的身体里不断钻出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看得人心里发毛。
“走了,再拖就来不及了。”萧肃生话音刚落,我看到这些半蹲着的尸体,两个眼珠子冷不防便爆了出来,从他们的嘴里,鼻孔里,眼睛里,不断地冒出新的癞蛤蟆。
这些东西像蚂蟥一样向往新鲜血液,感受到人体的温度,就逐渐往我们的方向汇集。
它们蹦得很快,其中有个冲着我们的脸便跃了过来,萧肃生一步便已经上前挡了过来,我才看到他先前是把软剑给藏到了袖子里,他手中寒光一闪,那癞蛤蟆已经被分成了两截。
一大群它的同伴们瞬间便涌到了它的尸体上,很快把它吞噬得干干净净。
耳室里满地都是孵化的癞蛤蟆,大片大片的鲜红色,很快就没有了下脚的地方。
好在老炮那边还有物资,但就算是他现在也不敢轻易用炸药,密闭空间也不能点太多火把,隔空扔给我们一个,胖子手忙脚乱地点燃之后给了萧肃生,他隔空一直挥舞着,勉强给前边开了点路出来。
但是这百十平方米空间储存的氧气肯定不够我们这几个人这么挥霍。
我们也顾不了太多了,再等下去癞蛤蟆都快堆成条河了,随随便便就能把我们几个给埋了,有路就钻,前边萧肃生软剑舞得只剩个残影,癞蛤蟆的尸体落在远处吸引它们,拖延了点时间,加上我学着胖子的样子脱了外套一直挥着,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老炮儿他们进来的门下。
和老炮儿他们三个成功汇合了。
我一直在动,像打地鼠一样防着这些玩意儿,脑袋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满头都是汗,倒顾不上害怕了,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