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坐得太久,腰处一片僵硬酸冷,放松下来胀痛就逐渐弥漫开来,一下下跳着疼。
缓了一会,楚越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收拾桌上的残香。
金元鼎则一直袖手旁观,“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兵必定已有了姻缘?”
“金将军难道没发现,后头队伍里那位小姑娘的目光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我又不是瞎子,这难道不是一段姻缘吗?”
金元鼎哽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你真的会治病?”
“不会。”楚越回的干脆。
“所以,你给他们的符水根本没用?”金元鼎脸上有些不好看。
“当然有用,符水里有药材,是调理脾胃的。”
金元鼎面色稍霁。
“那骆驼呢?”
楚越抬头,朝金元鼎挑眉一笑,眼睛被烛火映着的亮晶晶的:“哦,骆驼啊,我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啊。”
楚越这话不假,她又不是真的神通广大,很多事也都是谋定后动的,
为了替胡地的百姓消灾解难,她每日乔装出去,就是为了探听消息。
金元鼎被楚越噎得够很,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评价道,“还真是旁门左道。”
楚越仍旧笑眯眯的:“旁门左道又如何,难道金将军您反悔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金元鼎不欲与楚越争辩,只吩咐了婢女好好伺候楚越,自己则是去了太子处。
此刻,胡人太子府内。
之前负责祭祀的大祭司正同太子诉说着连日来受到的冷待。
“金将军不知在哪弄出个神女来,小的被逼无奈,太子殿下,您可得想个法子啊!”
“哦?”
太子没什么兴趣听大祭司的诉苦,他在意的是金元鼎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太子殿下,想我金氏传承近千年,怎么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受此膜拜,这可是奇耻大辱啊!”
大祭司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偷偷去看太子会作何反应。
只见太子自顾自的割着烤肉,一点也在意他的话。
“本宫听说神女灵验的很,似是比你强。”
太子似笑非笑,大祭司不由得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都,都是些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
“况且那神女和金将军有些关系,我怕他们对太子殿下不利!”
说了半天,大祭司终于将话说到了实处,这也是太子心中的症结。
果然,太子放下刀具上下打量起大祭司。
“难道不是你技不如人吗?”
就在此时,金元鼎从门外大步迈进,吓得大祭司一个哆嗦,“金,金将军……”
“金将军来了,快入座。”
见金元鼎来的急切,太子起身相迎,心里却在暗想,方才他都听到了多少。
“微臣参见太子。”金元鼎依礼落座,眼神在大祭司身上放了几个来回,看得那大祭祀更加心虚。
“不知太子叫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金元鼎用刀割下一块烤肉细细咀嚼着,太子也跟着吃了几块。
烛火噼啦啪啦的燃烧,三人就这般诡异的安静着。
而大祭司站在中间是最煎熬的,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已是汗如雨下。
“大祭司,若没有什么要事,你就先下去吧。”
见大祭司实在窘迫,太子“大发慈悲”赶紧让他退下,其实也是不想他在这里碍眼。
“是……”
大祭司倒也知道轻重,立马低着头快步离开。
“金将军,那个神女?”
待大祭司走后,太子试探性的开口问询。
“确实有些本事,能为我们所用,”金元鼎回的干脆利落。
“金将军,还是要多加留意,她毕竟不是我金氏的人。”
“太子放心,微臣知道分寸。”
两个聪明之间从不需要多说什么,但底下的暗流涌动和较量,便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
庭院森森,晚风吹过了王府的院墙,吹过了宫城。
穿越多年的时光匆匆,掠过行宫的与十二楼,终于泯灭在万家灯火中,再无波澜。
因为是家宴,又是在新赐的王府。
王妃武思言遣了新王府里侍奉的仆人亲自去小厨房里做了不少点心。
李元胜也亲自下厨,惹得两个儿子连连称奇。
“父亲真是深藏不露!”
殊不知,李元胜这是爱妻心切。
倒是周莹是将门出身,虽说是女子,但对这庖厨之事却实在有些苦手,她便和李家兄弟二人一起打个下手,帮衬着收拾院子,添桌摆盘。
王府里亦是另一番热热闹闹的忙碌模样。
一家人在一起忙碌了一个时辰,王府的一方天地中平添了许多烟火气。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