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刺杀,后来又有宁武关之变,姜回明白,裴元俭定是忙的不可开交,可昨日一早,却收到了他送来的一匣糕点,今天便是绥喜口中的十二颗珠子,价先不提,难得是颗颗颜色截然不同,还饱满透亮,无半丝杂质,瞧着漂亮极了。
“不用了。”姜回道。
有些东西,越是喜欢,越不能露在人前。
喜欢?
姜回愣了愣,目光落在指尖那抹红色。
“下雨了。”耳边传来绥喜的声音。
姜回掀开一角车帘,密密雨丝斜织,泥土混着淡淡兰香,她抬头,一滴雨点在眉心。
妇人的话恍惚在耳边,姑娘你年纪小,怕是不知道这样的郎君有多难得,怕是放出话去,门槛都要被人踩塌。
她也想去踩裴元俭的门槛吗?
还未及深思,马忽然一惊,女子慌乱的道歉声音马车外传来。
“公主,是有人莽撞惊了马。”绥喜掀帘看了一眼道。
“去看看她有没有事。没事就让她离开。”姜回想起过往旧事,脸色有些难看,连手中络子也放了回去。
绥喜应声走出去,打着伞走到女子身前,“我家主子问你可有受伤?”
女子浑身湿透,神色格外慌乱焦急,看也没看身上是否受伤,见眼前人不计较,当即便道:“我。我没事。”说完,转身就要跑。
绥喜看着虽不大,却格外急的雨,神色有些迟疑。
“将伞给她。”马车内的人道。
绥喜松了口气,将伞递给她,女子鞠躬接过,打着伞跑开。
绥喜折身上马车,眼角余光看见一阵狂风将伞掀翻,而那女子却没有去捡。
她对着姜回说了,又补道:“这里不远就是秦家的府邸,她应当是秦家的丫鬟。”
秦家?秦芜?
东羯族的刺客,留下的活口不待带回去审讯,便在半路死亡,显然在刺杀之前便已经服下毒药。
不论能否逃脱,都是死路一条,手段可谓狠辣。现场也没留下证据,连箭矢都是毫无特点,已然陷入僵局。
既无罪证,东羯族一行人自然被安置在驿馆以重礼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