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王婆子被衙役带了回来,身后却还跟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男子,着,低着头看不清长相,走路间步伐不似寻常男子大步朝天,反而略几分缓,便显得小心谨慎。
王婆子慌慌张张的左右看了看,衙役威呵一吓,立即蒙头跪下:“民妇人王氏叩见青天大老爷。”
“小人王贵参见县令大人。”王贵也跪下来,却不似王婆子慌乱滑稽,反而极规矩沉稳,手下不着痕迹的扶对了王婆子的方向。
姜回眼神一凛,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她便觉得蹊跷,心底莫名冒出一股寒意,似乎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却并不是她的,而是“姜回”。
若说她中毒身亡借姜回的苏醒,那么,原来的姜回又是因何而死?
这个困惑她多日的答案,似乎在今日终于窥到真相的一角。
寒食节夜里尚存着寒气,虽微不可查,却削似附骨之蚁蚀骨镂深,让人从心底发渗。
羊皮灯笼被风吹动,零零碎碎的光打在女子脸上,衬得女子白皙的脸庞如温润清月,可月光如碧湖清镜,经年冷意深藏。
看来,有些事,要迟些办了。
“王氏,本官问你,水云庄丫鬟六儿偷窃,是否属实?”
“是,六儿这个死丫头经常偷东西,不是果子就是厨司里的小食,可恼至极。”王婆子说起这个,便全然不见方才的胆怯,一字一句说的愤恨切齿。
“六儿身上的疤痕可是你所为?”
“是,不是。”王婆子点头,又摇头。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欺瞒?从实招来!”
“民妇不敢,是,是……”见王贵犹豫片刻略微点头,才定神道:“是!”
“民妇只是训诫,对,训诫!”
“启禀大人,六儿偷窃庄子上人人皆知,当日偷窃奇葩亦不止小人娘一人所见,同行者亦有杨婆子、刘婆子二人,小人不才添居管事之位,小人娘也是替小人分担。”王贵恭敬的双手伏地,三两句话
“你还有何话说?”
“王婆子替儿子管教奴婢合情合理。”姜回眼神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漂亮的眼眸带着天真:“但不知王管事是在替谁管理庄子呢?”
“自然是。”王贵刚说半句,自然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