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当当回来,偶尔因为选的东西实在太多会让超市送过来,他喜欢看宁囡注意他惊喜高兴的模样,这样稀松平常的时刻仿佛就在昨日,从未离开过他。
“哦,那就是嘴馋咯。”
既然宁囡能出来逛超市,那说明她就住在这附近,一个足够懒惰胆小的人,她的活动范围是固定的。
“又不理我,嘴馋又不是缺点,干嘛不承认?”
楚寒松笑道:“下次我们去逛画展吧。”
“好啊,是哪位的画展,在哪啊?”
“是个新人,离这蛮远的。”
她应该看见他和刘书瑶了,又或许没看见……
刘书瑶若有所思点头,楚寒松忽然又补充一句:“我已经很久没看画展了,球也不打了,架子鼓大提琴骑马赛车都好久没玩了。”
女孩以为对方是在暗示自己,便接话道:“哇哦,我记得你不是很爱玩吗?那我们可以去打球赛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赛车很牛的。”
她说完,转头看向楚寒松时才发现他又走神了。
霎那间,她想明白了,于是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凝视少年:“楚寒松,那个让你活成废物的人是谁?”
楚寒松一边结账,一边无奈道:“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已经成废物了。”
“操,真成废物了。”宁囡侧趟在床上,朗姆酒瓶在茶桌上孤零零站立。
空气寂静半秒,她翻身大字型,冲天花板喊道:“废物宁囡,你竟然怂了!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回答她的本该是楼下叫卖声和孩童嬉戏,但门外传来一声钥匙响动,随后关门,打开鞋柜、走路声音越来越近。
“啊……”她不耐烦叹气,熟练翻身,顺势趴床将自己鼻腔埋入床中。
“不乐意见我?”
“啊……”宁囡侧头背对卧室门口。
“我看见你桌上的朗姆酒,是做布丁用的吗?”
重量压在床边,宁囡感觉右侧向下倾斜。
“是因为我昨天给你带的林落家布丁吗?”
宁囡转头,看向楚楷泽:“《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你今天的问题吗?”
他轻笑,手肘弯曲上身附下,嘴唇离耳朵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低沉温柔:“是的,所以请你告诉我。”
但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老实回答:“你猜对了,我想做布丁,你猜出来是因为你看见垃圾桶里的失败品了吧。”
“垃圾桶?我没注意,但你朗姆酒是小瓶,你也不会调酒,所以我第一想到的是布丁。”他偏头,以倾斜的角度正看床上的女人,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自然光,很普通的光线,就像小时候他们和家人走散被一户人家收留,他们热心腾出一间小客房,他和妹妹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由于走了很多路妹妹累得几乎倒床就睡。
楚筠花当时是长发,头发乱七八糟地铺开,粘腻的汗粘住发丝,紧紧抓住他的食指缩成一团,他坐在床边看着光线从亮到暗,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多么惶恐害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他不能让妹妹知道他们走丢了,不能让她知道父母找不到他们了。
“……你抓我的食指干嘛?”
“对哦,是我抓住你的食指。”
他语气轻松惬意,甚至有调侃的语气,莫名其妙极了,宁囡抽出来,她总是读不懂对方意味深长的语气,最可恶的是他总能看懂她。
“告诉我,怎么才能拥有你的读心术。”宁囡坐起来,严肃道。
“我不知道,但近朱者赤,你跟我相处久了应该就知道了。”边说,他边捻走她发顶的棉花球。
宁囡起身,想起什么一下抬头挺胸,俯视他:“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你突然这么问,我肯定想不出来。”楚楷泽故意停顿欣赏宁囡得意洋洋的神情,“但你既然向我问出这个问题,那必然是我认识的人,你我之间比较熟的……只有我弟弟了。”
“还有呢?”
楚楷泽第一次露出明显惊讶的神情:“还有吗?”
“哼哼,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个女孩子,跟他差不多年纪。”
“所以你真正想问的是……”
“什么?”
宁囡下意识地反问,让他欲言又止:“难道不该你告诉我吗?”
“你是他亲哥,应该知道她是谁吧,她是楚寒松的女朋友吗?”
“不是。”楚楷泽仰望她,观察她脸部每一块肌肉,她窃喜又失落,“目前不是。”
宁囡愣了一下:“哦,还在追是吧,不过那小子怎么带那么好看的女孩子来这玩啊,这里的超市又不大,怎么说也该去……游乐园或者什么,更大更有趣的地方,其实。”
“我叫他来的。”
“什么?”
“是我,叫他来这里的。”
宁囡皱眉,好像无法理解楚楷泽说的每一个字:“什么?”
“你不想见他吗?”楚楷泽起身,窗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