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梅尔懒洋洋地应付了一下,开始有些走神。
梅尔,梅尔,梅尔……是什么意思呢?她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这个名字是伊尔瓦拉赐予的,对她而言,就只是一个区别于其他奴隶的代号而已。
“别、别摸……嗯别摸了好不好?”他的喘息混杂在断断续续的话语里,轻得像要融化。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理会他的恳求,另一只空着的手从他的腰侧慢慢往上爬。
滑过他因身体紧绷而在腹部绷出的漂亮线条,划过他因为拼命忍耐而拉紧的脖颈,最终,落在他剧烈滚动的喉结上,指尖感受着那里因压抑喘息而产生的震动与搏动。
“萨洛恩?”她叫了他一声。
指尖继续往上爬,最终托住了他的脸颊,让他的脸被迫压在她的掌心,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溢出来的水液。
她忽然也学着他的样子,声音放得轻柔而甜腻,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萨洛恩,萨洛恩,萨洛恩。
“是什么意思呢?”她突然问,指腹拂过他被欲望烧得绯红的眼睑,“你的名字,‘萨洛恩’,是什么意思?”
精灵还在情欲的沼泽和痛苦的边缘剧烈喘息着,神智迷糊不清。
他努力凝聚涣散的思维去听她的问题,反应慢了半拍,带着浓重鼻音和无法平复的喘意,断断续续地回答:“呃、嗯就是,是坚毅……呃、还有……树,还有树的意思……”
说着,他无助地蹭着她的掌心,柔软的唇瓣一次次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转瞬即逝的印记。
“停,停下、梅尔,呃……停下来……”他那语气中的哀求几乎要溢出来,他握住她在他身下肆虐的手臂,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却没有用上分毫力气,那更像是一种无力的依附。
她怎么可能停下来啊?
好蠢好天真的精灵,什么都不懂,明明才成年没多久,却总是摆出一副年长者的姿态来对待她。
不管她做什么都愿意纵容她,不管她多过分都只是无奈地笑着,真是够讨厌的。
而她越觉得他讨厌,折磨他时,心底那份扭曲的快乐就越是清晰。
她喜欢……喜欢这种讨厌他的感觉。
几乎同时,一种酸涩、陌生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烧灼着她的理智。
他在遇见她之前,也是这样的吧?他总是那样笑,那样温柔,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在勾引人吧?他这样对她,又这样对过谁?他抱过谁,碰过谁,又耐心地为谁梳理过头发啊?
这念头像毒虫钻进她的心脏,嗜咬啃噬。
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刺骨的杀意骤然升腾,她不仅想杀他,还想把那些她想象中的人都杀了。
但有那么一秒,她是想把他关起来,关在主母的城堡里,用无数种能让他流泪乞求的方式精心雕琢他、摧毁他、再修复他……
如果心情够好,她会教他什么是主人的“宠爱”,把他变成一个只懂得用身体讨好她的、温顺美丽的、除了她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玩具。
直到有一天,她彻底玩厌了,再亲手杀掉……
这些阴暗、狠毒、如蛇信般嘶嘶作响的念头在她脑内疯狂滋长、膨胀、扭曲成形。
然而,她的脸上非但没有显露分毫狠戾,反而绽放出了极其明媚又纯粹的笑容。
她的脸颊浮着淡淡的红晕,唇角弯起,露出一颗尖尖的小犬牙,黑曜石般的眼瞳里亮得像是有星辰在闪烁。
她看起来那么无辜,那么可爱,仿佛只是沉浸在什么特别有趣的游戏里。
在萨洛恩濒临崩溃的边缘,梅尔终于对他无休止的破碎哀求做出了正式的回应。
“求我呀。”
她凑得极近,抬着脸,那对因笑意而弯起的眼睛明亮得惊人,紧紧锁住那双蒙着水雾、破碎迷蒙的蓝眸,彼此的气息彻底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
“求我,我就停下来哦?”她的声音放得很轻,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小勾子。
早已被折磨得头脑昏沉、反应迟钝的精灵,眼睛半睁半闭,水雾弥漫。
他似乎花了几秒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没有一丝一犹豫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喘息的尾音。
“嗯、呃,求,求你了……”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他说出了这种话。
梅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
她生气了。
她猛地收紧了五指关节,毫无预警地、带着惩罚意味地狠狠上下套弄了几下。
精灵瞬间绷紧了身体,发出一连串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知道自己没让她满意,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求得太少、不够诚恳,于是他就像一个急于弥补过错却找不准方向的孩子一样,立刻慌乱地、更加急迫地连声哀求。